“不行!”有人却阻止,令人意外的是,竟然是平日里很少说话的世子。
白轻舟面色僵硬,“姜氏,难道你在姜家没学过餐桌礼仪?”
丁氏和小丁氏大吃一惊,眼看着两口子怕是要吵起来。
姜茵锦才懒得下场和这废物吵架,只柔柔笑道,“礼仪自是学了的,但这不是一场家宴吗?世子不要太严肃了,吓坏了表妹。”
白轻舟放在桌沿的手指,慢慢攥成拳,“你是说,这是一场家宴,不需守什么规矩?”
姜茵锦直接将问题抛给夫人,“母亲,您觉得家宴需要守规矩吗?若是需要,儿媳就不换了。”
丁氏尴尬,“这……轻舟啊,你姨母、表妹都不是外人,放松一些便可。”
“好。”
丁氏的话音一落地,白轻舟就直接起身,走到看热闹的沈眠眠身旁,伸手一指,“来人,搬张椅子过来。”
众人惊。
白轻舟面容似笑非笑地看向姜茵锦,“你不是说,家宴不需要规矩吗?那就随意坐。”
姜茵锦也没料到平日里的废物,今日倒是有几分脾气,唇角闪过一丝讥讽,“世子何必呢?一件小事,让姨母和表妹扫兴。”
“……”白轻舟的脸,瞬间白了下来。
是的,他从前,从未公然违背过母亲的意愿,或者做出一些失礼之事。
他知道此时自己应该怎么做——应该硬着头皮看表妹坐过来,再硬着头皮把这晚膳吃下去,等一切结束,再和母亲表示自己的意见。
虽然,他的意见多半会被母亲忽略。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眠眠在,正用无助的眼神看向他,他若不保护眠眠,谁来保护?
想到这,白轻舟没由来的有了勇气,“是姨母和表妹觉得扫兴,还是你姜茵锦觉得扫兴?你随意坐,便不扫兴;我随意坐,就扫兴?你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我们安宁侯府。”
哗!
众人一片哗然!
丁氏和小丁氏两人震惊——这人是白世子?白世子何时说过攻击性这么强的话?
姜茵锦也是吃惊,因为这人,与她记忆里的不一样。
同样吃惊的还有沈眠眠——不是!人设崩了吗?按照道理,白轻舟不是应该被几个女人用或高明、或卑劣的手段,耍得团团转吗?
怎么今天说话这么有逻辑,最后一句还加了道德绑架?
郑蕊儿哭了出来,“表哥,你就这么不愿意挨着我吗?你……你还是我表哥吗?你从前明明不是这样!”
面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白轻舟有些心虚,他抿了抿唇,让自己软下来的心,重新坚硬起来,“蕊儿,从前我还未成婚,自可以用兄长的身份照顾你。如今我已成婚,你也已长大,男女有别,我们应该有所避讳。”
郑蕊儿脱口而出,“你成婚,就要和我避讳?那如果我们两人成婚,是不是就不用避讳了?”
沈眠眠觉得这一幕好看极了,简直就是她平淡苟活人生中的一些点缀,一边饶有兴致地看戏,一边遗憾餐桌上没有瓜子。
白轻舟的脸,瞬间红了,“…我们先用晚膳,用完晚膳再说。”
“不行!”郑蕊儿尖叫,“现在就说!表哥,自从你认识了那个狐狸精,就不要我了!”
说着,伸手一指,正吃瓜的沈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