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别人如何,单就她一人,之前少夫人在侯府,她觉得不自在,总好像隐隐提防着什么,尤其是少夫人来主院,明明少夫人温婉大方,但她心中却莫名恐惧。
她猜,夫人也如此。
每次少夫人离开,夫人都长长舒一口气。
反倒是沈姨娘来,夫人没有压力,和沈姨娘谈天说地,她有时候都在想,如果当初世子娶的是沈姨娘该多好?
沈姨娘的出身,真是个问题,李嬷嬷越想越头疼。
沈眠眠看见李嬷嬷,笑道,“嬷嬷怎么了?怎么峨眉轻锁、黯然神伤?”
李嬷嬷哭笑不得,“沈姨娘又开始打趣老奴?”
沈眠眠努了努嘴,“什么老奴?一点都不老!”
李嬷嬷为了不被打趣,直接转移了话题,压低了声音,“姨娘,您说我们应不应该请一位医女?刚刚奴婢劝了夫人很久,夫人不肯。”
对夫人的顾虑,沈眠眠倒是能理解一些。
她小声问柳香凝,“香凝,你们之前学过针灸,那学过诊脉吗?能不能诊喜脉?”
柳香凝为难地回答,“学是没学过,但道理是懂的,喜脉又称滑脉,如盘上滑珠,脉象很特殊。但……夫人现在刚刚有孕,脉象不明显,奴婢怕是不行。”
沈眠眠小声道,“一会试试,反正诊脉不要钱。”
“……师父说得有道理。”
之后,一行三人进了房间。
在沈眠眠地劝说下,让香凝为夫人诊脉。
房内一片安静。
香凝指尖压在夫人手腕上,少顷,抬起。想了想,又重新压下,少顷,再次抬起,之后压在自己脉搏上,好似对比。
所有人都捏一把汗。
沈眠眠心中也是暗暗紧张,强作镇定,“香凝,你……怎样?”
柳香凝声音微微颤抖,“夫人的脉象……好像和奴婢的不太一样……”
沈眠眠也学香凝的样子,去摸夫人的脉搏,之后再对比自己的脉搏。
对比了两三次,之后确实发现了不同——她的脉搏节奏感更清晰,而夫人的脉搏节奏感不清晰。
房间,再次陷入一片安静。
沈眠眠干咳两声,“咳……夫人,要不然……去请一位医女吧?”
丁氏的面庞满是难以置信,但眼底是喜悦的,“真的……真的可以吗?”
也不知她指的“可以”,是可以请医女,还是可以怀孕。
一个时辰后。
医女来了,为夫人诊脉后,确诊了是有孕,丁氏便说了侯爷逐渐康复的消息,毕竟侯爷的情况全京城皆知,若她不说,这医女搞不好以为夫人红杏出墙。
医女听后,也是惊喜,各种恭贺,李嬷嬷包了礼金,自不用说。
下人将医女送走后,丁氏却陷入茫然之中,“眠眠,你说……这事儿……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