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在杨清婉看来就纯属放屁。
龚家也是村里有名的破落户,哪里有钱买肉。人家肉吃到肚子里,不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吐出来吧。
还没等田氏说什么,一个葫芦瓢就冲着龚婆子飞了过去,吓得她的头赶紧一缩,躲了过去。
葫芦瓢碎在地上,四分五裂。
龚婆子抬起头,一双老眼既有后怕又有愤怒,张口就骂:“哪个不长眼的!作死啊,要是砸伤了我,我就去府衙告你们!”
“我呸,龚香椿,爱贪便宜的蠢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张嘴老娘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吴氏亮起大嗓门,叉着腰,“少来我们杨家捞油水,门都没有!别说给肉了,就是骨头都没有!”
这话可真是不留情面了。
龚婆子老脸有些挂不住,尖声叫着:“吴翠花,你少胡说八道!”
“去年我们家的鸡飞到你们院里,你直接杀了炖汤喝。”吴氏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要不要点脸啊?我告诉你,龚香椿,除非你把我的鸡还回来,否则你休想在我们家占一丁点便宜!”
吴氏利索的捡起个柴火棍,冲墙头挥了挥,说道:“还想再挨一次是吧?”
龚婆子吓得脸色发白,刚刚是运气好,她可不敢再拿脑袋赌一次。
下去的太急,哧溜一下,龚婆子发出一声惨叫,她的脚崴了!
听到声响,在房里偷听的儿子儿媳赶忙跑出来,表情焦急,心里却在埋怨:死老太婆,还以为能拿些好东西,这么没用!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下都没人干活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杨家这边则继续把东西卸下来,拿进厨房。
杨老头手背在身后,不住的围着米面袋子打转,而杨小梅也是兴奋不已,她都忘了肉味是啥样的了。
“你是驴啊,搁这拉磨呢?”吴氏白了一眼,将他们都轰出厨房,“别站这碍事,天不早了,得赶快生火烧饭。”
隔墙有耳,吴氏什么话都不放心在院子里说,干脆都撵出去图个清静。
晚上,田氏掂着猪肉,切了一半拿来包饺子,另一半用盐腌制起来,好放久一点。
从地里掐了一把水灵灵的韭菜,剁成碎末,再调好肉馅,加几滴香油调在一起,闻着就香。
吴氏婆媳俩都是干活的好手,饺子很快就出锅了。
一盘盘白胖胖的饺子端出来,田氏还专门盛了一大盆咸汤,里面撒了葱花,配着饺子吃。
杨家整天都是清汤寡水的肚子,猛一吃荤腥,感觉舌头都要被香掉了,尤其是杨小梅,被馅里的热汤烫了也舍不得吐,含在嘴巴里呼哧着。
憨态十足的样子,引得大家不住发笑。
好不容易吃一回肉,田氏足足包了上百个,也多亏她包的多,才刚好够吃。
饺子一个都没剩,汤都见底了,桌子上如同风卷残云,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饭,田氏掏出包裹里的新衣,往杨小梅身上比了比,她的眼力果然不错,正正好。
“哇,大嫂,这是我的新衣服吗?”杨小梅激动的伸出手摸了摸,不敢使劲,怕摸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