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顾显无视两个嫂嫂好奇的目光,径直回了书房。
“哎哟哟,瞧四弟这没事人的样子,心里指不定气成啥样了。”
“嘻嘻,可不是。这绿帽子戴的呦……”
宝莲的话还没说完,一盆水直接泼在了头上。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是晚上的院子里还是很冷的,身上淋湿更是凉飕飕的。
宁氏阴沉着脸,“谁再议论,明天不许吃饭!惯着你们了是吧,都忘了谁是当家的。”
杀鸡儆猴,这套把戏在顾家周而复始的上演。
谁让小儿子是宁氏的心尖尖,动一下都不行。
老二老三听到自己媳妇挨骂也跑了出来,两个女人顿时哭成一团。
“你还哭?反了你们了!”
“当家的,你看娘把我身上泼的,都湿透了,阿嚏!”
“娘,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女人的吵闹,男人的不满纠缠在一起,混成一团,却并没有对顾显形成一丝一毫的干扰。
点了灯,他松了一口气,原本清雅的面容带着不屑,双手放在脑后翘起了二郎腿,哪里还有半分斯文模样。
从小他就被宁氏关进门里读书,走出门外该说什么话,做什么表情能讨母亲的欢心,他早就一清二楚。
只有在这个书房里,他才会流露出最真实的模样。
还以为杨家是有了什么了不得的机遇,原来不过如此。
杨清婉能坐上那样精致的马车,想必早已委身不少男人了。
真是看不出,小小年纪,还有这份心思。
想着,顾显特意找了一张信纸,从十几本诗集里拼拼凑凑,写出了一首情意绵绵的爱诗。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甜言蜜语对女人的杀伤力是巨大的。
他没钱,但是有脸有嘴啊,还能走走一穷二白的柔情路线。
写完以后,顾显站在窗前,仔细的吹干墨迹。
此时一只灰色的鸽子从窗前飞过,非常有眼色的拉下了一坨鸟屎。
正中头顶。
顾显还没反应过来,湿答答的鸟屎就流到了额头!
“啊——”
他伸手就去抓,这只鸟,他一定要拔了它的鸟毛做鸽子汤!
这只鸽子却灵活的很,几次都闪躲过去,嘚瑟的挥挥翅膀,掠过了顾显。
临走时,爪子还蹬了他,锋利的前爪在脸上划过,顾显不由得惊呼出声。
等宁氏闻声赶来时,鸟儿早就飞走了,只留下顾显一头的鸟屎和脸上的几道伤疤。
…
灰鸽振翅飞向北方,没多久就停在了一处院内,用尖嘴敲了三下房门。
吱呀一声,屋门打开,正是寒五。
他刚跟主子禀告完今天发生的事,看到是宫内信鸽来了,就将它托在手心,递到了男人面前。
“啸风,你又淘气?”男人捋了捋鸽子杂乱的毛发,无奈的语气里有着宠溺。
鸽子眼睛滴溜溜的转,用脑袋绷着男人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