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倒是不知自己的母亲,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竟让你们如此说道。”玉珠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准备听谢依依接下来的话。
谢依依嗤笑:“谢玉珠,你不会真以为,你那母亲是个大善人吧?”
玉氏经常施粥百姓,无论对谁都待人和善,在上京里的风评一向是极好的。
“知道吗,谢家最虚伪假善的人就是她了!若非是她,我父亲也不会没有进仕的机会,母亲她又怎会只有我一个孩子!”
谢玉珠脸上的笑意止住,母亲插手二叔仕途这件事,她是不肯信的,后面涉及二房子嗣的话,那更是胡诌。
她看着谢依依的眼底生出失望,却一点也不意外:“看来你还是不知错,也罢,把二小姐送去慎刑房吧。”
慎刑房是宫里关押犯错奴才的地方。
谢依依既非宫妃,又非有品阶赐名在身的贵女,犯了错也进不了天牢,只能被关去那。但这些谢依依却不知,她只以为谢玉珠是为了作贱自己,心中对她的恨更深了。
“谢玉珠,你当真对我不管不顾?就不怕被祖母知道吗!”
“放开我!放开!”
谢依依的声音越来越远,谢玉珠听得脑仁疼,抬手揉了揉侧额。
竹青俯下身:“娘娘,二小姐会明白您这样做是为了她好,只有去了慎刑房,她才能真正的保住性命。”
谢玉珠红唇讽刺一扯:“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让她进去吃点苦头长些记性,方才能知道什么叫吃人后宫。”
“对了,让你安排人去调查的事情,如何了?”
竹青眸光闪烁,继续轻声道:“大夫人身边的人守口如瓶,现下只能从当初被谢家发卖出去的人中着手。”
那就是还得等了。
当年两府分家,发生了不少事,被卖出去了不少家奴。
谢玉珠不相信母亲会做出那些事,但母亲对二房的无限度容忍总是让她不安,无论如何,当年的事她一定要查清楚。
这一世,将军府不可以再生一点波澜。
“嗯,知道了。”
玉珠离开角楼时,余光恰注意到了前方宫道上闪身不见的宫人身影,看起来很是眼生。
她脑袋一偏,问:“那人是谁?”
竹青探头看去,蹙眉道。
“回娘娘,看衣着应是嫔位以下的嫔妃婢子。奴婢没记错的话,离这里最近的小主,该是福寿斋的安良娣。”
谢玉珠在脑子里过了一道,也想不起这个人是谁,只记得后宫里隐隐有这么一个人。
她连皇帝的模样都记不清,还指望记全他的女人么。
“回去吧,乏了。”
坤玉宫中,巧儿带回来了角楼的消息。
秦婉茹听闻谢玉珠安然无恙离开,惊得手中琉璃碗都摔碎了,她抓住巧儿手腕:“那谢依依呢?”
巧儿被抓疼了,却不敢呼痛,只怯弱地回:“说是被送去了慎刑房。”
秦婉茹脸更白了:“知道是谁送去的吗?”
“不、不清楚。”
完了,她完了啊。
秦婉茹跌坐在美人榻上:“是谢玉珠,一定是她,她想屈打成招,让谢依依说出我来,不行不行!我得想法子,想法子!”
慎刑房这样关押犯错宫奴的地方,能是个什么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