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今日似乎忘了自己是主角,都过了午时也没出现。
但现场臣子已经到了大半,太后只能亲自出面,早早的坐去了主位。
玉珠到场时,太后正和身侧的人说着话,看起来甚是高兴。太后平日不常笑,即便是笑,也不会这样大笑。
她很好奇,到底是谁这般会讨太后欢心。
只是那人站着的位置身侧有截不大不小的树杈,枝叶茂密,春花正盛,还真看不清。
玉珠刚一冒头,太后就注意到了她,眼神甚是慈祥地招手:“玉珠逛完花园过来了啊,来,快来。”
今日宫宴正事,谢贵妃贪玩迟来,太后没有不悦,看起来反而更高兴了。
见此的周遭臣子皆摇头,妃嫔们心中则满是嫉恨。
玉珠旁若无人地走来。
这时太后身侧的那人已经退下了。
她嘴一撇,还真巧。
后面芙蓉也跟着谢玉珠来到了旁侧站定。平日见惯大场面的她,此刻居然有些莫名的紧张。
不过现场这么多人在,谁会在意她一个婢子。
“太后,园中风冷,把汤婆子拿着吧。”颐嬷嬷道。
太后早年间因早产受损,到了春日也是畏风的,别说是汤婆子,她的席位四周连炭盆都摆上了。
炭盆一来,四周顿时暖和不少。
玉珠胎身娇弱,既怕冷也怕热,才挨着太后坐了半晌,额前便出了细汗。
芙蓉见着玉珠这柔弱样子,心中既激动又紧张。
快成了,快成了。
太后在和南阳公主说着话,余光瞅着玉珠脸色不好,这才恍惚记起她身子的事。
“瞧哀家这记性,忘了你身子打小娇弱,这么多的炭盆在这,怎么的了。去你的位置上吧,不必在这陪着哀家。”
“谢太后挂怀,臣妾这就……”她摇摇晃晃起身,脑袋一沉便要倒下去,颐嬷嬷见着不对,上前搀扶住她。
“贵妃娘娘没事吧?”
太后脸上顿生担忧,急声道:“快,快把贵妃搀扶去旁边的空殿中歇着,快去。”
颐嬷嬷应是,亲自带着谢玉珠去了。
芙蓉也在后面跟着,煞白小脸中透露着迷茫。
按照计划,事情不应该只是这样的呀。
“你是贵妃的丫头吧,主子身有不适,怎么还磨磨蹭蹭,赶紧跟上啊!”
“哦哦,这就来。”芙蓉不敢怠慢,咬了咬唇,紧着跟去了。
病恹恹的谢玉珠被送走了,妃嫔们心中暗自鄙夷发笑。
就这身子骨,别说担心谢玉珠今后生下皇子后母凭子贵了,指不定哪天提前上西天了都不知道!
争宠?还是先活命吧!
“小主,贵妃可真娇弱呢,这可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生辰宴,眼下陛下都还没回来呢,她倒是病倒了,这多……”多晦气啊。
席位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安良娣侧头呵斥翠萍:“住口,事关贵妃娘娘和陛下也敢多嘴,小心被人听了去,我可不保你。”
翠萍吐吐舌头,继续低语。
“本就是嘛,贵妃不仅是病秧子,行事也总是没个体统,早晚都得从贵妃之位上下来。”
“虽说那魏昭仪得陛下欢心,今日还随驾去了猎场,但她不招太后喜欢。再说那秦妃,更是个没脑子,只知道咋咋呼呼的。以前奴婢不敢想,可现在小主不一样了,奴婢觉得,展望整个后宫,唯我们小主更有前景呢。”
安良娣虽未附和翠萍的话,但也没再次训斥了,她双目低垂,神色平和,谁也不知在想什么。
……
这厢,玉珠被送到了南亭园最近的宁和宫。
宁和宫原是先帝一个宠妃所住,据说还是先帝特意为了那宠妃修建的,只是那宠妃死的太早,后来这地方便一直空悬。
玉珠刚躺下不久,太后安排的太医也来了。
来的是院首祝太医,给玉珠细细把脉问诊后,确定她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热气,歇息会儿便好,颐嬷嬷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