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是那个绞刑架。
菲德尔旧种植园的五个种植区域中,都竖立着一个绞刑架。
不过自从绞刑架竖立起来后,基本没有使用过。
之前说过,菲德尔极度贪财,所有殷人奴隶都是他的财产,因此,他不愿意轻易处死任何一名奴隶。
比戈尔不一样,他是狂热的天主信徒,势必要杀光所有的异教徒。
他之前站在高台上,俯瞰着殷人奴隶的时候,心里就畅想过,要将几个出头的殷人奴隶吊在绞刑架上绞死。
这样,他就能尽情的欣赏,那些不安分,叛逆,暴躁的印第安异教徒被吊在绞刑架上的时候,脸上出现的临死前的崩溃,不甘,恐惧等神色。
这会让他心情愉悦。
但不论怎么说,比戈尔想象的这个绞刑架第一次被使用的场景,绝不是现在的这种情况。
现在的比戈尔拖着一条断臂,跪在高台上,他只能仰望着那绞绳。
天空中的太阳是那么刺眼,比戈尔抬头望去,那绞绳就悬挂在那,却好像太阳也被绞住了一般。
“我们也是印第安人啊!”
“别杀我们!”
突然一阵无比吵闹的哭嚎响了起来。
比戈尔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他麾下的殷人监管者。
这些人和奴隶们是同胞,但却比他还恨。
奴隶们稍敢有违抗,就是被鞭子一顿毒打。
比戈尔还是扭过头稍稍看了一眼。
没看到凯利。
凯利应该已经死于第一波枪击之下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背对着所有人跪在高台上的比戈尔却听到了台下发出了海啸般的呼声。
紧接着,他听到了脚步声靠近。
钢钉军靴踩踏木制高台的声音,很清脆。
“各位同胞。”
他听到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朱昭煜站在高台上,望着下方所有呼喊的殷人奴隶。
他们神情十分激动的呼喊着,朱昭煜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但那十几个殷人监管者已经被带上了高台。
想来应该是杀了这些背叛者,之类的话语。
一名文化教导组的人随后上了高台,站在朱昭煜身旁,给他充当翻译。
“各位同胞。”
朱昭煜呼喊了一声。
经过文化教导组的翻译之后,殷人们的声音小了下来。
他们都开始听朱昭煜的讲话。
“你们自由了。”
没有什么激昂的演讲和煽动性的话语。
仅仅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当文化教导组的人将这句话翻译说出后,所有听懂了的殷人奴隶们全都情难自己,有的还当场痛哭了起来。
自由!
他们向往了多长时间的一个词。
在菲德尔种植园内,他们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但这种奴隶生活更是让他们生不如死。
“准备。”
朱昭煜摆了摆手,紧接着,十余名虎狼般的明军士兵便是拉扯,拖拽着一名名殷人监管者,将他们全都挂在绞刑架上。
比戈尔也被拽了起来,他的脖子上同样被强制的套上了绳索。
一直以为,比戈尔以为自己能平淡的面对自己的死亡。
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和一群低贱的印第安人一起被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