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完这些之后,我跟还在客厅中的雪之下聊起了天。
“刚刚我听见你们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
我挠了挠脸颊来掩饰我的尴尬,这种事情好像不是我现在该问的。
“哦呀,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看出来了,该说不愧是你吗。”
雪乃的语气虽然是在调戏八幡,但是其中却泛出了明显的担心。
“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发现,平冢老师对你还真是毫无保留啊,看来她说的是真的啊。”
“真的?什么真的?”
况且那个样子的老师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吧,我回想起那时候老师的神色,就感觉到了很违和,所以那个时候我才一反常态的不断追问。
“‘你是我最棒的学生’这件事啦,没发现吗,平冢老师对你和其他人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什..什么最棒的学生啊,那家伙。”
嗯?我为什么要脸红,还有我的舌头,你怎么了?
没想到那个女教师这么看重我啊,以后是不是少腹诽一下她好呢?
不过既然收到了期待,那就要好好的背负起这个期待才行,我比企谷八幡才不是什么没有责任感的男人。
于是我继续向雪之下询问道:“不过既然被这么说了,那平冢老师的事情,能说给我听听吗?”
“其实这件事还是你去处理的,而且从事情本身上来说,我们也帮不了什么忙。”
雪乃回想起那件多年前的事情,说实话,在总武高的那两年里,她从未看过那么失魂落魄的平冢老师。
“数一数日子,已经过去六年了。”
六年?按日子算来,那时候“我”应该还在上大学才对。
雪乃没有看八幡,自顾自地往下说道:“我记得接到电话的那一天还在下雨,或者说正是因为下雨才导致事故的发生。”
“那时候我们两个还在研究毕业课题,我突然接到了姐姐的电话,她的语气十分焦急。”
“‘小静的父母出车祸了’我只听到这么一句就知道事情不妙。”
“接下来的事情你也应该猜得到了,我们两个急忙的赶到医院,看到的只有瘫坐在椅子上的老师。”
说着说着,雪乃叹了口气后闭上眼睛,像是在回想起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后来不知多久,只要我一合上眼就满是平冢老师那张无神的脸。”
我仔细地听着雪之下的叙述,但是对于这种事,我们作为学生的也插不上什么手。
“原来如此吗。”
原来还对平冢老师的工作感觉不对劲的我,现在瞬间茅塞顿开。
“嗯,平冢老师除了父母以外就没什么亲人了,而且那时候也是平冢老师到工作岗位的磨合期,也没几个朋友,反而是我们这些个学生,跟老师关系很近。”
雪乃慢慢地给八幡解释当时平冢静的处境。
“所以为了轻微的安抚平冢老师,就把老师接回千叶然后让他来我们家帮忙?”
我推测着“我”的做法,而且这确实是我的做事风格。
“嗯,虽然让老师到我们家来帮忙是稍微后面一点的事情了,不过你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对于自己丈夫这次的做法,雪乃是很认同的。
“能缓解伤痛的,只有时间吗。真是难办啊。”
对于这种事,我还真没能想出来什么好办法,好像也就只有维持现状比较好了,毕竟千叶有我和雪之下,有班上的很多人,还有那个看起来就和平冢老师关系不浅的雪之下阳乃。
“也只有希望时间能让老师走出来了,不过我看老师现在还好了,除了偶尔的不对劲以外,整体上倒是恢复正常了。”
想起来下午平冢老师的动作,我要不是多嘴问了几句,还真没看出来老师的问题。
“嗯,跟之前比起来,平冢老师恢复得已经很好了。”
那个样子,雪乃已经不想再看见第二次了,这也是她哪怕要动用雪之下家族的资源也要操作平冢老师工作的原因。
这之后相顾无言,为了缓解这个尴尬的氛围,我跟雪之下两人就各自回到房间休息去了。
随意地踢下了鞋子,我换上大一号的睡衣躺在了书房的床上。
“呼~”
在家里接待了一天的平冢老师,说实话,我的身体还真的有点累。
我的背部一与床铺接触就返回给我一种舒服的触感,盛夏时节,空调和被褥确实是绝配。
窗外的月光踏在我的脸上,留下了皎白色的礼物。
生离死别吗,听起来总是好遥远的样子,虽然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不得不迎接它,但是想那样突然间的死亡,当事人想要接受肯定是不容易的吧。
可即便是那样,平冢老师也回应了我们的好意,她依然关心着我们,甚至像今天这样借着借口来查看我的情况。
“搞什么啊,那个老好人。”
我伴着月色入眠,愿老师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