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绮目光不知该放在哪里,“卢绮明白了。”
还未到三十五分坛,便传来一阵淡淡的血腥味,“好重的杀气。”大厅之前跪着数人,皆是低着头,为首之人正是杜栾,秦夜泊目光远远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杜栾的身上。
沈亦走上前来,“负隅顽抗,理当杀无赦。”
“杜栾,你和我走一趟,还是我给鬼司一个交代?”
沈亦是秦夜泊一手提拔起来的人,随行的几人都是秦夜泊的心腹,三十五分坛的其他人又怎会是这几人的对手?
杜栾脸色森然,见到秦夜泊走过来,便低下头,眼神晦暗不明,这三十五分坛全是彻底毁在了他的手中。若是和秦夜泊回总坛,青衣定然不会放过他,若是不回,那便是由秦夜泊代劳,结局都是死。
但杜栾不是杨冉川,最后一刻再反扑,也未必伤的了秦夜泊。
“事已至此,属下死不足惜,只是属下有一事不可不说。”杜栾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极为艰难的决定,“属下一家人的性命都捏在了一堂主的手里,属下不敢不从,而其他人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既然做了,就该考虑后果。”莫非做了他们刀下亡魂的人,那些人的性命不是一条人命?
“副教主,您有没有杀过人?就连教主都树敌颇多,属下此举不过为了全家人性命,死也无妨,只是愧对青衣鬼司的一片信任。”
全家人的性命,卢绮便是为了卢家上下的性命,卢家又何其无辜?那便偿命。
至于问他有没有杀过人?“哼。”秦夜泊冷笑一声,“杜栾,你既知鬼司的规矩,那就按规矩来。”将随身的短刀扔到杜栾面前,“自己动手?”
这种人,不能就给他开口的机会,一旦开口,便会扰乱自己的心绪。
何况青衣也不会留他,那秦夜泊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
杜栾迟迟未动手,“属下知罪,难道副教主真的不想除掉陈煊?”
想,如何不想?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沈亦捡起短刀,对秦夜泊说道,“直接交与鬼司,属下相信鬼司不会善罢甘休。”这可是青衣眼皮底下出的事情,能不震怒才是怪事。
秦夜泊点点头,“沈亦跟我走,其他人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就把三十五分坛主,押回去。至于接位的人,我会再通知这里。”
“是!”这几个人一同抱拳,答道。
出了这分坛,沈亦终是问了出来,“副教主有话要说?”他跟着秦夜泊多年,此时又遣了其余人回总坛,单独留下了他,定是有事要交代。
“你没有想问的?”秦夜泊反倒是先问了沈亦。
“卢绮你打算怎么办?”沈亦想了想,问了一句,“添一个累赘?”他自然是明白,他们做的事,牵挂越少越是安全。
“不然你再去卢府辞行,我去前面等你。”说罢,秦夜泊一扬马鞭,没有多远便勒住缰绳,转身冲着愣在原地的沈亦扬扬马鞭,“再慢,点心就不给你留了!”
沈亦立刻一夹马腹,随后追上去,“那可不行!”
入了夜,秦夜泊敲开沈亦房门。
“扬州上个月来了信。”秦夜泊递给沈亦一封信,“人多眼杂,在总坛未敢与你说。”这段时间容不得秦夜泊分心。
“谁的信?”沈亦拆开了信封,字迹娟秀。
第九分坛的来信,邀他去扬州。
秦夜泊笑了一声,从沈亦手中拿过信纸,“你说我该不该去?”
沈亦看了一眼内容,眼角已经带了十足的笑意,“副教主心里不是已经有了打算?”
秦夜泊嘴角一扬,“那,年关之前你随我去一趟扬州。”
提到扬州,知道那里事情的人,除了秦夜泊与沈亦二人,便是那第九分坛主了,“不过,副教主觉得杜栾会束手就擒?”
“不会,他也不会求饶。”秦夜泊侧头看着烛火,“有一场苦战在等着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