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钦市,傅钲将照片拷贝到电脑里,让李冶彻查陶罐上的人名,张力凡被安排去蹲守王家。
忙活半天,众人看傅钲脸色不太好又累急的模样,劝他回去休息。
傅钲想了想,现在也不是逞强的时候,后面还有得忙。
身上也臭得很,之前在县里只是简单处理了下伤口,衣服也不是自己的,回去一趟也行。
羊羊羊不放心他开车,将他送到家里后,也回了家。
傅钲洗完澡换了身衣服,精神好了不少。
找出医药箱正要擦药,突然想起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这得是女朋友的活啊!
“喂,阿玉——”
其实叶凝玉也担忧了一晚上,虽然有丝丝在,可总不太放心,还好天亮的时候丝丝传来无恙的消息,才安心补眠。
也睡得不实,电话刚响立马就接起来了:“傅钲?”
“阿玉,我受伤了,你可以来照顾我吗?”
丝丝不是说无恙吗?怎么还伤着了?听声音也的确虚弱无力。
“伤哪了?严重吗?”叶凝玉语气焦急,急忙起身穿衣服。
傅钲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又怕她太担心,又接着说:“一点擦伤,问题不大,你别急,慢慢来。”
“知道了。”
挂了电话,叶凝玉去找木十九:“十九,你忙吗?送我去傅钲那一趟啊。”
说实话,木十九挺忙的,丝丝也不知道哪去了,他一个人既要当跑堂,还要当掌勺,偶尔还要兼职快递小哥。
马上端午节了,钦市端午节也有不少人要祭祖,这几天香烛街人挺多的。
“不忙。”
“行,那走吧。”临走前,她仔细考虑了一阵,到一楼鼓捣一阵,将存了多年的金疮药放进包里。
叶凝玉到的时候,傅钲煮好了粥,盛在碗里放凉。
他穿了件稍微紧身的运动衣,一眼就瞧见八块腹肌,下身穿一条宽松的运动裤,裤腰松松垮垮的搭在腰上,叶凝玉真怕他走快两步裤子就掉了。
刚进门,就被人抱着抵在门上,炙热的呼吸喷在脖颈上,痒痒的。
上次抱得可没这么紧,太得寸进尺了。
“怎么才来。”他不满的说道,又趁机深深嗅了一口她身上的幽香。
叶凝玉推推他,没推开,“挂了电话就过来了,不晚吧?”
都快一个小时了,怎么不晚!
他忘了现在是高峰时间,只觉得好久没看到她了,其实也不过才一天半的时间。
“伤哪了?”
傅钲松开人,将手凑过去:“小伤。”
叶凝玉看着二十公分长的伤口,皮肉都外翻了,还是小伤?她皱皱眉,从包里拿出一盒药膏,“用这个。”
傅钲嗯了一声,没太在意,拉着她走到餐桌,将人安放在椅子上,自己也坐在旁边:“一会你帮我擦,先陪我吃点东西,饿了。”
“好!”叶凝玉点点头,忽然发现他身上的龙气暗淡了不少,像是一缕轻烟,马上就要散了。
她急忙凑过去,使劲闻了下他身上的气息,刚才没太留意,现在才发觉他身上带着一股子的阴气。
傅钲被他动作吓一跳,也赶快闻闻自己身上是否有臭味,他刚洗了澡啊,也没狐臭,是没洗干净?卧槽!这就丢人了!
“我再去——”
“你昨晚见鬼了?”
两人话语同时响起,傅钲一愣,这可不是奚落话,她是真的知道。
这一瞬间,他忽感五味杂陈,他女朋友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嗯。”
看来不是一般的鬼,不然他身上的龙气不会散得那么快,阴气也不可能沾到。
这么大的阴气,要是正常人,早就神智不清身体虚弱,没多少活头了。
“和我说说。”
傅钲本不想说太多案子的事,可看她神情严肃,不像玩笑,昨晚的事匪夷所思,他想破脑袋,也不知如何处理,说不定告诉她,还能有其他的突破口。
可是,这样一来,就得把她牵扯进来,这是他最不愿的事。
叶凝玉看他脸色变了几变,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的顾忌,“傅钲,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傅钲听完就哈哈一笑,他伸手掐住她脸颊,细细端详。
螓首蛾眉,双瞳剪水,朱唇皓齿,让他第一眼就丢了魂,哪里是像澹台灭明面貌丑陋。
而且,他哪是因为这个啊!
“行,不过能不能先吃饭?”
吃完饭,又擦了药,傅钲便将这两天的事一五一十说了,还把手机里的照片给她看。
叶凝玉看着骨灰盒里的东西陷入沉思,久久未言。
看来真的不是巧合,是有人在布一个邪阵,幡上的鸟其实是《山海经》里的絜钩,见则多疫。
《山海经》里的精怪早就被封印在《连山易》中,要想解封是不可能之事,可这祭坛又是怎么回事?
她挖到的盒子里是水,傅钲的是血,如果血代表了火,那么五行相生,应该还有金木土三个祭坛。
这样真的能召唤出絜钩?
“阿玉?阿玉?”
“嗯?怎么了?”
傅钲:“你想到什么了吗?”
这事关系重大,她还记得东汉末期的那几次尸横遍野的瘟疫,也不敢贸然开口让他分心,还是待查清楚了再说。
“还没有,等想到了再和你说。”
傅钲又和她说起双头蛇的事:“也是奇怪,我见到它……们,没觉得怕,反而还亲切,就是认识一样,关键我还能听懂它的意思。”
叶凝玉闻言微微一笑,食指抵在鼻下轻轻拂过:“说不定她真认识你吧。”
“那下次再见到我好好问问。”
叶凝玉没继续这个话题,她想了想,认真的和傅钲说:“傅钲,你查的这个案子不是那么好解决的,按你所见所闻,里面还涉及了一些非自然的事。我不会劝你放弃,但你要去那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傅钲思考了半天,看她眼神坚定,心知这次是劝不了她,只能暂时先应着,“好,但你要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