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看着左卿仙，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在场的几人中，她认识左卿仙的时间最长，这也是她第一次在一直风轻云淡，宛若仙人的左卿仙的身看到这么重的杀气。

仿佛，此时的左卿仙已经不是一个没有情绪的仙人，更像是一个地狱走出来的修罗。

阮丰在地躺了很久，最终，挣扎着...想要从地爬起来。

但是没有成功。

阮丰低着头，四肢并用，从洞窟边，爬到了左卿仙的身前。

留下了一路的血迹。

跪了起来。

再次将头深深的埋进了泥土之中。

“我没有遵守和您的约定......”

“我没能遵守......”

“我没有忍住内心的欲望......”

“没有掌控住最后做人的底限。”

“我沉沦了...我...吃...人...了......”

费劲全身的力气，阮丰缓缓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我彻底辜负了您。”

“彻底辜负了您，辜负了您对我的一次次坚持......”

“辜负了您对我的一次次信任......”

跪在地，身躯不断的起伏颤抖。

寂静，沉默，很久之后...

左卿仙叹了一口气。

“要跟我回去吗？”

短短的几个字，似乎是击溃了阮丰的所有防线。

阮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阮丰再也坚持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哭了很久，阮丰趴在地，低声道。

“我...无颜再回去了。”

“让我死在这吧。”

说着，阮丰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巴掌大的玉鉴。

“这是当年您给我的功法，这些年我一直贴身存放......”

“背面，是我所得之法，我虽然是个废物，但此法玄妙......”

“左真仙，您帮我将它带回华夏，不要让他的下一个主人，跟我一样，是个废物了......”

左卿仙接过玉鉴，缓缓的开口说道。

“阮丰，你天赋很好，但是贪生......”

“普通人一声所求，无非八个字。”

“贪生，怕死，趋利，避害。”

“贪生怕死，趋利避害，对普通人来说，无可厚非。”

“但是对我等修行之人来说，过分执著，却是心魔......”

“你过分的贪生了！”

“这就是邪念！”

“成也贪生，败也贪生。”

“你因贪生悟出此法，也因贪生堕入魔道。”

左卿仙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叹其不争。

“阮丰，好自为之！”

左卿仙转身，向着远方走去。

阮丰挣扎着抬半身，朝着左卿仙的背影，重重的磕了下去。

额头磕在地，留下了片片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