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挂好毛巾,傅正雅掀开深蓝色的被子,底下露出了一身睡衣凌乱,因为酒汽脸色红润的从嘉言。
估计是睡的不舒服,起来换了睡衣,然后跑来了他的房间。
但是,扣子扣得三不搭俩的,没一个扣对。
傅正雅原本轻微的强迫症此时却很强烈的抗议,于是他上了床,半跪在从嘉言身边,用修长的手指一颗颗解开从嘉言的扣子。
这睡衣的扣子设计还有点特别,像一条条短短胖胖的奶酪棒。
“pia。”从嘉言一把精准的握住了傅正雅正在给他解扣子的手上。
被打扰睡眠的从嘉言,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深深的拧着眉,睁开蕴着水汽的眸子,没有聚焦的看着俯在自己上方的傅正雅。
平时神采飞扬,眼角微扬的桃花眼,这瞬间似是盛满了破碎,惹人心生怜爱。
傅正雅突然感到一股燥热,视线不受控制的从他的脸往下移。
从嘉言的皮肤很白,白得如果用力一握,就能轻而易举的在上面留下痕迹。
从嘉言眨眨眼睛,坐了起来。
他买的睡衣是宽松版的,坐起来之后,刚解开扣子的衣服顺着他的半边肩膀往下滑,漏出有点圆润的肩膀和那抹让傅正雅瞬间感觉身上的燥热要叫嚣着要冲破禁制的红。
别开眼,深呼一口气,傅正雅第一次觉得原来是有东西可以轻易让自己的意志瞬间泯灭,毫无抵抗之力。
要不是还有点理智……
摸着拉上从嘉言滑落的衣服,一颗颗扣子由上而下的扣好。
“丫丫哥哥,你为什么都没有来找言言。言言好害怕。”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傅正雅的耳里。
回过头,看到眼泪从他的脸上滑落。
那一滴滴掉落的眼泪瞬间浇灭了傅正雅的体内的燥热,留下一阵隐隐的刺痛。
从嘉言跪趴过来,双手颤抖的抓着傅正雅前襟的衣服,头滴在他的胸前心脏的位置,“爸爸妈妈留了好多血,我怎么喊……怎么喊他们都没有回答我。”
“言言好痛,天好黑,没有人回答言言,也没有人来找言言。爸爸妈妈没有来,丫丫哥哥也没有来……”
“你……”恢复记忆了?
傅正雅听到从嘉言的话,一阵不可置信!
言言,多久了,没有再听到他对自己说言言这个名字了。
言言,是傅正雅才能叫的名字。
家里的其他人,包括从嘉言的父母哥哥等人,一般都是小言小言的叫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再听到了呢?
是了,是他7岁那年和父母出事之后。
那时候,听到他和父母因为车刹失灵,深夜撞上护栏出事后,傅正雅和他父母连忙赶过去医院。
母亲还是没能见上她闺蜜的最后一面,哭晕在父亲怀里。
而当时在出事时被父母保护的很好,只有一点轻微脑震荡的从嘉言却把自己的内心封锁了起来。
医生说是创伤后遗症,大脑的保护机制让他遗忘了这段记忆。
从那时候起,别说再听到言言这个称呼,就连靠近都没能再靠近过他。
久而久之,两人就再也没有像他7岁前那样相处过。
直到最近这两个月,才让他有了以前对他的亲切的熟悉感。
“不要离开我,丫丫哥哥,不要……”从嘉言的声音渐渐的变小直至消失在呜咽里。
手上还是紧紧的抓着傅正雅的衣服,就像是漂浮在深海里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
傅正雅的手抚上他的后背,轻轻的安抚着:“睡吧,我的言言,丫丫哥哥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