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外，夏瑞清踱步看着里面的周青山，一个副局长，昨天还道貌岸然地出席政府会议，现在居然如此猥琐的关在里面，真是可笑。

门开了，周青山微微抬头，他有些头疼，田宇给他倒了一杯水。

“谢谢！”周青山大概是知道大势已去，神情居然有些凄凉。

夏瑞清双手交叉：“说起来您还算我的前辈，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在这里相见。”

周青山还算冷静：“做这件事的时候，我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会出事，但是没想到这么快。”他知道一切已成定局，所以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夏瑞清可不想多说有的没的，直接进入正题：“您知道是谁拍了那段视频吗？或者说你觉得是谁？”

周青山喝了一口水，缓缓放下杯子：“不知道。也想不出是谁，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的秘书，但是他不可能背叛我，如果非要说一个，布鲁克林么？但是他也没道理这么做，况且这么做不是把他自己也暴露了，对他没有好处。”

夏瑞清皱皱眉：“说说那天的具体情况吧。”

周青山轻轻开口：“我和布鲁克林去年底就有接触了，他一直有意向找我帮忙，我对这件事一直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后来我们约好在皇冠见面，为了掩人耳目，那天，我还约了东普的工程师，也不是约，就是暗示他们需要细聊，我们和东普刚就环保局的网络安全升级项目签了合同，我见他们很合理，所以东普的王工定了包厢，约了我，我以为没人会调查，那天大概我也就出去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夏瑞清皱着眉头：“也就是说，除了秘书，并没有别人知道你们在皇冠见面？”

周青山摇摇头：“没有，我秘书跟着我好多年了，他做事很谨慎，从不出差错，没有别人知道这事。”

夏瑞清越问越失望：“那，晚上在码头劫持你的人，你看清了吗？”

周青山继续摇摇头：“没有，他们突然冲出来，又戴着黑色的口罩和帽子，那里灯光不好，我看不清脸。”

夏瑞清很会抓重点：“他们？有几个人？什么特征？”

周青山短暂地回忆了一下：“两个，一个高个子的和我的保镖的打斗，另一个矮一些。”

从审讯室出来，夏瑞清脸色有点不好，田宇不敢大意：“照周青山的说法，他们至少有两个人。”

小雪是检察院去年刚考进来的，目前在他们科负责做些杂活，看到夏瑞清他们出来，立刻给她倒了杯咖啡：“清姐，咖啡，你累了一晚上了，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田宇也赞同：“是啊，周青山反正已经认罪了，其他事也不急于一时。”

夏瑞清点点头：“嗯，我先回去，小雪，你没事把田宇带回来的录像带看一看，有什么情况打电话给我，田宇，你也先回去吧，有什么我们下午再说。”她确实有些累。

莫思晨是在闹钟响了好几响之后才醒的，看了一眼窗外，是个好天气。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莫天磊，他看起来有些憔悴。

莫思晨猜想他为了昨天的事一定没有合眼：“大哥，你没事吧？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莫天磊确实一夜未眠，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还好，对了，许音那边没事吧？”

莫思晨浅笑：“没事，我拜托琳达照顾她的。”

“哼。”然后是“啪”的一声，好像什么被扔在桌上。

莫思晨从二楼往下看，正好看到莫正礼怒气冲冲的坐在客厅，前面茶几上还放着今天的报纸，莫天磊快步下去。

肖扬在一旁劝慰着：“你也用不着生气，这记者哪个不是见风使舵的，没得为这些气坏身子。”

莫正礼的怒气并没有减少：“你看看，这都说的什么，啊。”

莫思晨瞟了一眼摊着的报纸，财经版大大的标题写着“莫氏股价大跌，辉煌不再，天都步步为营，后来居上”，而旁边的娱乐版则是报道的昨天时装发布会的丑闻。

莫天磊的脸色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气愤，大概他长这么大都没遇到过这么丢脸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