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潮回到上海打开手机,短信息就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他心想,早就计划好的美国之行,不能再推了,明天必须成行。
他匆匆忙忙给何足道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回来了,请他立马给他定一张明天飞往美国的机票。
何足道说:“这些天云小姐一直都在打电话询问你的消息。”
唐海潮说:“不是让你跟她说去日本了吗?”
何足道说:“说了,可她不相信,说你以前出国从来不关手机的。”
唐海潮愣了一会儿说:“再问就说从日本直接去美国了。”
唐海潮原本并不经营健身器材,但是做会所久了,总有一些不差钱的客户要购买跑步机、健身车、美腿美身踏步机之类,而且,还就认美国原产的器械。所以,唐海潮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到美国去一趟,为客户代购健身器械。
当然,这也是一项生意,生意人就是要赚钱,能赚钱的事,当然要做。
唐海潮很快地脱着衣服,这身衣服已经穿了两个多星期,脏死了,幸亏是冬天,不然还不发臭呀。脱到最后一件衬衣时,唐海潮笑笑,抖落了一下,把它跟其他衣服扔到了一起。
把自己泡在温热的澡盆里,唐海潮想:“干脆争取个代理资格好了。”
美国犹他州,康乐健身器材生产与美国康乐健康与健身公司的总部所在。
这是一家从事运动与健身器材生产和销售的企业,拥有近两百个专利、一百多个正在申请的专利、五百多个注册商标和一百多个正在申请中的商标,在全球范围内拥有5000名员工,曾被多家着名媒体认定为全球健身器材行业的领导者。
康乐旗下拥有众多知名品牌,在全球与众多知名零售商合作,着名的如沃尔玛、金吉姆、迪卡农等,而在上海目前还没有正式的签约代理商。
唐海潮想,这也是个机会。
可以创建一个独立的公司。
从康乐公司回来,唐海潮回到下榻的旅馆,一进门他愣住了——云躲正躺在床上看电视!
唐海潮奇怪地问:“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云躲懒洋洋地说:“你能躲起来,我就能找到,又不是第一次找到你。”
唐海潮苦笑了一下说:“我什么时候躲你了?我为什么要躲你?我欠你债了,还是欠你情了?”
“前段时间,你真的回日本了?”云躲怀疑道。
唐海潮把鞋子脱掉,换上拖鞋,就朝洗手间里走去:“这个很重要吗?”
云躲翻身坐起,说:“当然很重要,我得知道你是不是去泡妞了。”
唐海潮笑道:“就是去泡妞了,也不在你云大小姐的管辖范围之内吧。”
云躲开玩笑说:“有我在,你就不能泡妞。”
“嘿嘿,那就是说只能泡你了,可是,你又不给我泡。”唐海潮开玩笑说。
云躲追上来就要打,唐海潮站在浴室门口说:“干吗?想跟我一起洗鸳鸯浴呀?”
云躲收起扬起的手,骂道“整天就没一点正经,就是一个中国小混混的德行”,她又退回到床上。
唐海潮扬起胜利的笑脸,冲云躲做个鬼脸,钻到浴室。
浴室里,唐海潮吹起了五轮真弓《恋人》的口哨。
云躲问:“你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
唐海潮说:“五轮真弓的《恋人》。”
云躲说道:“没听说过,挺好听,好像有点忧伤。怎么了,怎么哼起了这样的曲子,失恋了?”
唐海潮笑笑说:“老歌。”
犹他州某着名的滑雪场。
唐海潮和云躲穿着滑雪运动衣在滑雪,云躲问道:“你的事真的办好了?”
唐海潮从一个较陡的山坡上冲下来,滑到云躲身边,说:“差不多了,明天可以回上海。”
云躲往唐海潮身边滑了滑:“跟我一起去加拿大住几天吧,我那边的房子很久没人住了,也得去住几天,通通风。人家都说,房子不能长久不住人。”
唐海潮嘲讽道,“你们可真会浪费,没人住,你们在那里买房子干吗?”
云躲说:“比我们浪费的人多的是,我们的房子跟周围比,还算小的。所以说,中国的贪官污吏没办法,像野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我家周围那些别墅,你问吧,不是这省长家的,就是那高官家的。大多数都让老婆孩子移民了,一旦落马,他们就会携款潜逃过来的。你说,腐败问题不能根除,怎么能让百姓服气?”
唐海潮笑着说:“腐败问题是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朝代都会遇到的问题,哪那么容易根除。朱元璋把贪官扒皮,皮里塞上稻草,挂在官衙里,不是也没能杜绝贪污吗?
再说,国内不是一直在惩治贪官污吏呢吗?不管哪一个国家,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才是硬道理。”
云躲叹了口气,忧思道,“国内目前的经济繁荣也只是表面现象,是个华而不实的空架子,很多地方问题成堆,地方政府大部分都是靠房地产拉动经济,你看吧,一旦房地产不行了,经济很快会滑坡的。”
“嘿嘿,你对自己的国家这么没信心?”菊地笑道。
“我有什么说什么,不像某些人这么虚伪,尽说些违心的话。”
唐海潮笑笑,“嘿嘿,我也是实话实说。你虽然生在中国,没准你还没我在中国呆的时间长,没我对中国的感情深。”
“你跟别人不一样,中国人都是跑外国留学,你跑中国留学,在中国接受教育你能学到什么?”
“嘿嘿,没法跟你说了,没共同语言。你要是觉得自己的国家一无是处,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不明白的是,你对中国成见这么深,为什么不干脆定居在国外呢?”
云躲愁眉不展,“因为我父母还在中国。”
“这个理由好像不是太充分,你是那么孝顺的人吗?自己的国家都不爱,你还会爱父母。”唐海潮调侃道。
云躲生气了:“所以说,你这个人在中国呆长了,也感染了中国男人的小家子气、小农意识,只能听好听的话、赞美的话,不能听反面的话,在加拿大,是不说活人的优点的。”
唐海潮反问道,“人死了再说优点有用吗?加拿大人真的都这么变态和愚蠢?”
“去吧,说了你也不懂,中国乡巴佬。”
加拿大,本拿比市,某高档小区。
唐海潮背着一个双挎包,出了门,站在外面等人的时候,看到隔壁别墅的院门突然打开,一辆红色法拉利敞篷跑车缓缓的开出。
开车女子身穿一袭红衣,头裹红纱,扭头冲站在路边的唐海潮笑了笑。这回眸一笑,惊得唐海潮差点灵魂出窍,唐海潮一句话:“怎么会是你?”还没问出口, 红衣女子的车驾已经梦幻般飞快地消失在唐海潮的视野中。
站在身后的云躲悻悻地问道:“你认识她?”
唐海潮答非所问的说:“不可能是她。”
云躲敏感地追问:“难道说这个女孩子跟你认识的某个女孩子长得很像?”
唐海潮有点失魂落魄地说“这个才应该是红豆豆,红衣红车红人。”
“什么红豆豆?人家叫楚君红,是S省副省长家的千金。”
唐海潮从迷蒙中清醒过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云泥之别?”
云躲奇怪道:“你感慨什么?谁跟谁有云泥之别?”
唐海潮笑了笑说:“我是感慨贫富差别,难怪人人都想做官二代、富二代,同样的年纪,有的人可以享尽荣华富贵,衣食无忧,有的人却要辛辛苦苦的打拚,还要经受失业和失败的双重折磨。”
云躲优越感十足,不屑道:“命该如此,怪不得别人。”
唐海潮问道:“如果让你去做打工妹,你愿意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