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其实一切不过是你的推测而已。”眉静娴对着萧策道,“你口中的证人只能证明我找过府医,但并不能证明我收买府医去给林侧妃下药。唯一的证人只能是府医,可府医现下昏迷未醒,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证人。至于杀人灭口,呵,王爷现在根本没有抓到刺客吧?又如何证明人是我安排杀害的呢?”
萧策道:“就算你狡辩秘密召见府医的事,可还有听竹苑的春芽为证,她从府医口中得知你二人暗中有交易。”
眉静娴抹抹眼泪:“那就请王爷让春芽出来对证吧。”
春芽很快被传上来。
眉静娴望着她,问道:“春芽姑娘,王爷说是你从府医那里知道,是我指使他为我做事的?”
春芽战战兢兢道:“是。”
眉静娴道:“那我问你,你是在何时何地听到府医说的?你是在他正面还是背面?府医为何会对你说这话?你听到的时候,府医正在做什么?他说的原话是什么?”
春芽回道:“回王妃的话,奴婢是在府医院子里听到他说的。三天前的晚上,我们侧妃娘娘喊头疼不舒服,于是让奴婢去府医那里拿点药,奴婢去的时候,府医房里没人,于是就走出来了,却见府医在院子角落石桌旁坐着,一边独饮一边对着月亮叹息,说:不知道这件事为王妃隐瞒到底对不对。”
“那你看到府医当时脸上是何神情?他”眉静娴追问道。
春芽一愣,答道:“他好像看起来很后悔,一脸痛苦的样子。”
眉静娴:“他是左手拿的杯子?还是右手拿的杯子?”
春芽道:“……”
“本王妃问你呢?”眉静娴继续道。
“左手吧!”
春芽不明白眉静娴问这个做什么,府医的话其实是苏侧妃听到的,当时她没跟着进去,她哪里知道。王妃故意问这个,难道府医是左撇子?
眉静娴淡淡一笑,望向皇上淑妃,道:“父皇,母妃,现在儿臣已确定了,王爷口中的最后一个人证的话不足信。”
“这丫头刚才说,她进去的时候没看见府医,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至少说明当时府医是背对着她坐的。因为如果府医面向她的话,就算当时她没看见府医,府医也不可能没发现她。即是背对着她,她哪里看得清府医脸上的表情?”
“还有,儿臣之前见过,府医是正常的习惯用右手,又哪里是什么左撇子?”眉静娴似笑非笑看着春芽。
春芽一听她的话,连忙改口:“奴婢记错了,府医是右手拿的杯子,他是侧对着奴婢的,奴婢的方向看过去,才会误以为是左手。”
“呵!原来如此,”眉静娴呵笑一声,道:“可是,我也不知道府医到底是习惯左手还是右手呢,刚刚我只是故意这样试探你而已。”
春芽哑然。
眉静娴继续道:“其实你要是只说没看清,或者不记得也没什么,那个时候,又是晚上,人有时候并不会记得这些小细节。”
“你还有一个破绽,三天前的晚上,是下弦月,当天天气阴沉,晚间月色并不好,你居然隔了那么远还能看清楚府医脸上的表情又悔恨又痛苦,你的眼神真好啊!”
“来人,将这谎话连篇的贱婢拖下去听候发落!”
皇上见此气愤的道。
随后春芽被塞住口鼻,被两个太监拖下去了。
大殿里突然安静下来。
萧策面色难堪,黑沉着脸。
眉静娴既然现在能为自己辩驳,昨晚为何又故意示弱。这女人心机果然深不可测。
皇上也重新注视着眉静娴。
这会儿,他不再相信她真的是那么容易被晋王几下板子就吓住了的女子了。
“那么物证呢?晋王说从你院子里搜出了堕胎药,对此,你有何话可说?”
“虽然刚才那个丫头说了谎,但你的确与府医有交易,你要他给你保守什么秘密?”
圣上不愧是圣上!眉静娴心里暗暗佩服。
眉静娴重新上前,跪倒在皇上面前:“儿臣有罪。”
“儿臣虽然没有对林侧妃出手,但确实因为一时生妒动过妄念。”
“圣人云:善者,一念皆善,恶者,一念皆恶。儿臣虽然没有实际害过林侧妃,然,一思一念皆是恶。”
“所以,儿臣甘愿受罚,自请和离。请父皇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