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目光深沉的看着她:“你现在怎么肯说了?本王之前问过你多次?刚刚父皇也给过你机会?”
眉静娴忐忑道:“臣妾见父皇宽宏大量,对儿臣一番慈爱之心,心中有愧,不敢再因己之私误了皇嗣大事。”
“父皇,儿臣知罪。儿臣虽倾心王爷已久,然一直是儿臣一厢情愿。如今大概是天道不容,儿臣与晋王无此缘分罢,儿臣不愿再耽误晋王殿下。求父皇可怜儿臣,给儿臣留些颜面罢,不要休了儿臣,容许儿臣与王爷和离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涕泪横流。
眉静娴生的很美,此番梨花带雨,可怜无助的模样让殿内一干人等都忍不住有了测隐之心。
惟有萧策,眯着眼睛讽刺的看着她。
他可不觉得她可怜。
他觉得自己有点可怜,被她随意玩弄于鼓掌之中。
眉静娴当日的确与他说过和离,可当时她谈起的时候,跃跃试欲,双目中带着憧憬和兴奋,哪有半分悲伤的样子。
可现在,这个女人在大殿里泣不成声,仿佛有多么的身不由己,有多么的为他着想,仿佛她对自己有多么情深义重,为爱成全!
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真是太能装了!
心机之深,无赖至极!
阴险诡谲,无所不及!
这是此时萧策对眉静娴的评价。
她大肆表演一番,自己变成了负心薄幸之人,她倒成了可怜无辜的弱者。
她说她心悦他,于是,便央着父皇母妃给她赐婚。
现在,她不爱了,于是又倒打一耙,把自己变成弱者,又央着父皇允她和离!
那他算什么?
他是她的夫君,可这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一样。
他是可以被人随意安排的吗?
萧策越想越气。
双目中仿佛有团火焰,巴不得将眼前之人焚烧殆尽。
眉静娴自是感受到了萧策带着怒火的目光。
她抬头直视他,毫不退让。
她一开始是想与他好说好散的。
可谁叫他先不做人呢!
他既然先不仁,那就不能怪她不义了。
她人微言轻,何况这还是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在皇权面前,她贱如蝼蚁。
不过是为了自由之身罢了,也不得不使劲浑身解术,才能寻求一点可能。
他萧策心里既对她无半丝情意,嘴上同意和离,却不愿主动去皇上面前提。偏偏要让她一个女人来打前锋。
他算什么男人?
皇上看着他们两个人,一时也不好抉择起来。
“策儿,这也是你王府的事,你自己怎么看?”皇上问萧策道。
萧策上前回道:“回父皇,王妃说她不孕之事,只是府医一人之言罢了,府医医术有限,何不让太医前来问诊,太医院众太医经验丰富,万一有对应之策呢!”
眉静娴闻言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