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太瞥了他一眼,耷拉着眼皮说道:“又沉不住气了?那你这几天琢磨出什么好办法没有?”
易中海将身子往炕桌边挪了挪,凑到金老太耳边轻轻地回道:“东旭这次不是和老家伙结下了梁子嘛?他现在还只能趴床上不敢多走动。他年轻气盛能咽下这口气?等伤好了肯定会找那老家伙的麻烦。只要老家伙去住上一星期的医院,我就能利用这时间找到东西。”
“别将事情想像得太简单!这老家伙的社会关系太复杂。还有你那个徒弟!我一直叮嘱你,不要让他参与过多。你就是不听!这事迟早要坏在他的手里。”
一提起易中海的徒弟,金老太的神色有点严峻。贾家的这个小子,可是个偷奸耍滑之辈,一看就不是个成大事之人。
“哪能啊!我根本就没对他透露什么。这小子也有他的长处,调教好了以后也是我一大帮手。”
易中海有点点尴尬!他的这个徒弟是有些扶不上墙的意味,但胜在他听自己的话。不管在什么场合,都处处维护着他这个师父。
“我知道你想以后,让他给你们夫妻两人养老。可我看你是选错了人!这院子里的小子啊,我最看好的是傻柱。虽说他的脾气是犟了点,但人是孝顺实在。我看我老婆子以后,还得是他能给我养老送终。”
金老太一提到傻柱,神色立刻舒缓下来。她老婆子活了六十来岁,啥种人没见识过?她的这双老眼,看人可不会错。
“西跨院他家的孙子平安,一看这孩子就错不了。一身灵性,可惜就是岁数小了点。这种才是最佳的养老人选!”
金老太又开始提点他。如果能将那孩子捞在手里,这后半辈的日子,吃穿用度根本就不需要发愁。
“您老咋就说到西跨院的那个孩子身上?老太太您说可能吗?”易中海笑着摇了摇头。这西跨院就如同是猎物,正等着他这个猎手去捕获,这老太太也真敢想。
“这有啥不可能的!如果万一现在老家伙遭遇了不测,你说这么小的孩子,他能依靠谁?谁对他好,他就会对他存有感激之情。”
金老太在心里算了一下,等那个小孩平安长大成材,自己也该七八十岁了!这显然是划不来,还是傻柱最适合自己。
“对了!说到傻柱,上次我和东旭假借西厢房屋顶漏水,翻进西跨院。却被何大清给发现了!他现在看我的眼神,有股耐人寻味的感觉。”
易中海觉得此事,应该和金老太提一提。当时翻进西跨院,东旭正在用根铁丝在捣鼓北房的挂锁。他蹲在镂空窗前望风,正巧和何大清眼对眼。
“我说让你不要擅自行动,你就是不听。这么大的事,为啥不早点告诉我?”金老太一听,急了!她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调。
“嘘!您老轻一点!这事也没啥大不了。这何大清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主,大不了也给他分一点好处。”
易中海有点不以为然。这财帛动人心!没有人能拒绝得了白得的金钱。
“这事容我考虑考虑!你先回去吧!以后做事千万要小心行事。”金老太摆摆手,下了逐客令。刚才的消息让她有点惊愕,她要静下来好好想一下对策。
易中海对她拱拱手,便下了土炕穿好鞋子。他回头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金老太在对着他挥手。他也不好再啰嗦什么,只能出去时为她带好房门。
从后院的垂花门里出来,一眼就看见前面西厢房的前窗,还亮着灯。
易中海思索了一下,他并没沿着游廊回东厢房,而是径直去了他徒弟住的西厢房。
他敲了敲贾家的房门。不一会儿,房间咔嚓一下被打开,露出一张年轻女人的脸蛋。
“是您易师父?快请进。”秦淮茹打开房门,见门口站着的是丈夫在厂里的师父,赶紧将人给请了进来。
“我来看看东旭。他后腰的伤好点了吗?”易中海对徒弟媳妇点点头,对她说明来意。
“比前几天要好了不少,能自己翻身但还是下不了地。”秦淮茹向易中海透露道。
她也有些发愁!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吧?结婚都已经好几天,两人到现在还没有同过房。
两人交谈着就进了里屋。睡在外屋的贾张氏,还想和易中海掰扯些话头。可她自己已经脱光了衣服睡下,也只能将牢骚话闷在自己肚子里。
“师父您来啦?您还得帮我和厂里请几天假,我现在这样子根本干不了活。”
贾东旭终于不用再趴炕上,现在他是仰面朝上躺着,和易中海说着话。
“今天我已经和车间主任说了!这段时间厂里的生产任务也是挺紧急,估计会影响到你的年终考核。”
易中海脸上不露声色!他稍微扇一些风,就能拨动他徒弟的心火。
“玛德!我和那老东西誓不两立!等我好了以后,我要让那老东西好看。”贾东旭一脸的狰狞之色!他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手撕自己的仇人。
他现在考一级工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如果被影响考核,那么又要等上一年。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你别多想,好好养伤。厂里我再去说说!你们休息吧,我回去了!”
易中海伸手拍拍徒弟的肩膀,叹息一声,摆手谢过徒弟媳妇的相送。
他出了西厢房,穿过中院。站在自家的抄手游廊上,他回头观望一片漆黑的西跨院。
等着吧!我易中海想要的东西,没人能够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