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能影响到我休息!真是的,就不能等我不在家时,你们再干?”贾张氏还在外屋喋喋不休。她如今也才四十多岁,根本就听不得这个动静。
里屋是一片寂静!贾张氏满面愁容地翻了个身。她已经守了一年多的寡,这猴年马月才能出了头。
傻柱在家带妹妹已经一个多星期,这期间他是什么事都干不了。他也是心急如焚,也不知道现在丰泽园是什么情况。
今天早上,他终于花了一万元找了前院的阎家,帮着临时照看妹妹一个白天,自己急冲冲地去了丰泽园。
可当他到了丰泽园饭馆,却被饭馆东家告知,因为他长期没来上工,他已经被饭馆给辞工了。
他去了饭馆后厨,想找他师父去东家那里去求求情。可师父和他一帮师兄弟,对他也是爱搭不理。
有个和他要好的前堂伙计,偷偷地告诉他。眼看他即将出师,可偏偏这时候音讯全无。大伙儿都怀疑他学会手艺,不告而别过河拆桥。
他是陪着笑脸好话说尽,但大伙儿对他还是冷嘲热讽。傻柱本来就心烦意乱,见大家连个解释都不听,他的犟驴脾气也上来了!拔腿就离开了丰泽园。
至此,他和丰泽园的师父和一帮师兄弟,彻底的断绝了联系。
得!还省了我一顿谢师宴。
傻柱坐在自家的堂屋,自嘲地咧起了嘴巴。这比哭还难看!
如今连工作都没了,他该怎么养活他的妹妹?
后院,东厢房。
轧钢厂锻造车间的刘海忠一家,正围坐在一起吃着晚饭。他端起酒盅抿了口酒,一脸的陶醉之色。
“孩子他爸,组织上真的找你去谈话了?”他媳妇给他碗里夹了块煎鸡蛋,满怀期待地问道。
“这还有假?我们铸造车间一直少了个车间副主任。这次人事处的领导专门来找我谈话,准备以工代干,让我做这个副科级的职位。”
刘海忠将煎鸡蛋咽下肚,得意洋洋地说着。他盯着这个位子已经很久,现在终于是得偿所愿。
“这么说,咱家正儿八经要出干部了 ?来,当家的,我给你满上。”他媳妇是一脸的喜庆之色,以后她就是官太太。赶紧拿起酒瓶替丈夫满上。
“这当然!副科级干部,行政级别十七级。每月工资一百零一万。”刘海忠滋溜一口下去,春风得意地向桌上的家人介绍着。
“这个车间副主任,和何大清那个副主任比起来,哪个大?”他的媳妇又好奇地问道。
“别拿他来和我比!他区区一个食堂副主任,只是个副股级。股级又不算干部!他何大清只是个厨子而已。”
刘海忠撇了一下嘴!有点看不起何大清。他夹起颗花生米,正待放入口中,突然就想起了什么。
他放下筷子问道:“对了!让你去替我拉票,你去了吗?你也可以去连带着提一下,这样来巴结我的会更多。”
“我说当家的,既然咱都成了正儿八经的干部,还惦记着这个院里管事大爷干嘛?咱不操这个闲心。”他媳妇劝说道。管事大爷鸡毛蒜皮的事都要管,她才不想自家的爷们管这种闲事。
“你懂个屁!厂里是厂里,院里是院里。我两手都要抓!吃了饭,赶紧给我拉票去。”刘海忠眼睛一瞪,呵斥起自家婆娘。
这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在厂子里自己是干部,回四合院自己能被别人给压一头?这院里的管事大爷,自己当定了!
看着自家婆娘慌张的出了门,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儿子。大儿子刘光奇,今年十六岁。今年刚考上了中专,是他老刘家最大的希望。
二儿子,九岁的刘光天。上小学两年级,这成绩是一塌糊涂。基本上长大就是个干苦活的命!
三儿子,刘光福才七岁,到了明年也该去上小学。可看他一脸的迷糊样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用筷子捡起一块煎鸡蛋,放进大儿子的碗里,脸上露出罕见的慈祥笑容。
“光奇,在学校学得咋样?这中专一毕业就算进了体制之内,学校还包分配。你可要为咱老刘家长脸!”
“放心吧,我功课好着呢!以后咱父子俩都是干部。等我毕业有了工作,爸您以后的烟酒我全包了。”刘光奇一记马屁,拍得刘海忠是笑逐颜开。
“你俩都跟你大哥学着点!以后学习成绩不好,老子扒了你们的皮。”刘海忠双目一瞪,开始训斥自己另外两个儿子。
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将脑袋一缩,如鹌鹑般进入了自我保护状态。他俩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刘海忠,生怕他拿起筷子敲击到他俩的脑袋上。
晚上九点多,夜深人静。
易中海又去了后罩房金老太的屋子里。两人盘腿在炕上,易中海有些欲言又止。
“说吧,又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你不会这么晚了还来找我。”金老太垂着眼眸,见易中海沉默着不好开口,便主动提了出来。
“是这件事!那个刘海忠厂里要提拔他做车间副主任。如果他成了干部,又选上了院里的管事大爷。到时候我怕….”
易中海斟酌了下语言,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你怕到时候拿捏不住他?你想让我替你做些什么?”金老太瞥了他一眼,随即又垂下双眸。
“这刘海忠学历不够,才高小文凭。这也算是破格提拔!您可以去厂子里找杨厂长谈谈。他有权否定这个破格提拔。”易中海阴恻恻地说道。
他心里充满了嫉妒!为啥自己就没捞着这样的好事?
自己可是厂子里的大师傅!手艺比他好的,找不出一掌之数。
凭什么刘海忠这个草包,能够破格提拔?而自己还是个工人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