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万没想到,原来这老不死也和他们是一伙的。聋老太扔了个石子进院,他师父居然出来将她迎了进去。
嘿嘿!这太有意思了!想不到德高望重的聋老太,道貌岸然的师父易中海,全都他娘的是鸡鸣狗盗之辈!半夜三更去别人家偷盗宝贝。
他裏紧身上的棉袄,缩着脖子死盯着西跨院,这两人到底看上了吴老头家的什么宝贝。
等待了良久,突然就看见师父易中海掩上西跨院的门,朝穿堂这边过来,他赶紧从穿堂里跑了出来。
“你怎么一回事?不是让你看守住大门吗?”易中海被他吓了一跳,定神一看是自己的徒弟,便小声呵斥起来。
“我刚从大门那过来,想问问您事情办完了没有?”贾东旭谄笑着回道。心里却对师父那是一个鄙夷不屑。
“走,回去睡觉。明晚再继续找。”易中海说完,自己先回了东厢房。
贾东旭站在自家门口的游廊上,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现在那老不死的一个人在西跨院,到底在捣腾着什么?自己要不要偷偷进去,顺手牵羊拿点什么回来?
可一想到他师父那谨慎的性子,现在肯定站在他自己的窗后,正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不能轻举妄动!他转身轻轻推开西厢房自家的门。还是回去搂着媳妇睡觉,这才是当前要做的事。
聋老太在小朋友的床沿上,枯坐了半个时辰。就觉得双脚都有点麻木了,这才拄着拐棍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
回身再次打量这张拔步床,心里感叹一声,可惜了!这富贵之床居然给一个小孩子睡。
像以前的大户人家的府邸,这种拔步床是给府里最尊贵的长辈而准备。这吴老头居然给了自己的孙子?真是没有大户人家的规矩。
聋老太关了电灯锁上房门,站在堂屋望着对门吴老头住的东屋,内心有点复杂之意。她叹了口气,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连锁三道挂锁后,聋老太拴着拐棍回了她的后罩房。她盘坐在自己的炕头上,打量着自己家里寒酸的破柜子,觉得刚才那些家具非常匹配她的后罩房。
她不知道的是,小朋友的那些黄花梨明清家具,都是从后罩房里搬出来的。她的这一间房,以前就是福山老夫人的堂屋。
以前这堂屋中央还供着一尊白玉观音,如今这玉观音还躺在吴可畏的驿站仓库里。
一连三个夜晚,易中海师徒两人熬夜酣战西跨院。结果,还是大失所望!
现在,就剩下两间西屋没有进去搜寻。这两间西屋透过窗户就能看出,里面堆放着大量的木料,都快堆到了房顶。如果想要全搬转出来,几天都干不完。
贾东旭这几天半夜偷摸着出去干活,终于惊动了睡外屋的贾张氏。在她的再三逼问之下,妈宝男道出了实情。
“你咋如此蠢笨!易中海不让你进去,你就在外面吹冷风?他偷偷拿了好东西,分你一点了吗?今晚,我和你一起去!”
贾张氏简直是恨铁不成钢!这西跨院她可是眼红了好久,但那祖孙防她像防贼似的,她还从没踏进过西跨院半步。
现在院里的前后管事,居然都干起了鸡鸣狗盗之事,那好处肯定少不了她贾张氏。
“妈,你还是别去了。我师父再三警告过我,不能和别人去说。你去了,我怕我师父面上挂不住。”
贾东旭一听他老娘也要跟着去,被她吓了一大跳。他很清楚他老娘贪婪的性格,她若是去了,还不得将西跨院给搬空喽。
“你怕什么?我偷偷跟在你后面去,不会说是你告诉我的。”
贾张氏自己决定好的事,没人能劝阻得了。有这么大的利益在诱惑她,她能放手就不叫贾张氏。
后院后罩房。
易中海盘腿坐在炕头上,一脸地愁眉不展。这次吴老头很慷慨,给他的时间非常充裕。可他自己不争气,这几天愣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就剩西屋的那两间房了,可那两间房堆满了各种木料。想要搬空就要花时间花力气!”易中海无奈地说道。
他估计将这么多的木料搬到院子里,一个晚上根本搬不完。主要是他那徒弟不能胜任体力活,光靠他自己能力还是有限。
“别说一晚上,就是给你三晚上你都搬不完。你知道那些都是什么木头吗?”
聋老太嗤笑一声,她现在已经对财宝没有了希望。但她对那张拔步床产生了幻想,如果能让她躺那张床上,重温以前的旧梦那该多好?
易中海面露狰狞之色,他一拍炕桌发狠似的说道:“既然搬不了,那我一把火烧了它们。”
聋老太被他吓了一跳,放火岂不是把她的宝贝床给一起烧没了?赶紧用话打消他的馊主意。
“放火就算烧成白地,那地方你也捞不到。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西跨院给谋划到手。这件事要好好盘算一番!”
易中海也觉得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好方法。既然有老太太在后面出谋划策,那他就等等再看。
“今晚行动先暂停吧!这么频繁在晚上出没,我怕会出事。尤其是你徒弟那边!你给我盯紧点,我怕他会私自去西跨院。”
聋老太非常了解贾家这一大家子的秉性。贼不空手骗不回头!这小贼忙乎了几个晚上,却一无所得。他就能甘心?肯定会私自去找补回来。
“行!我先去警告他一番。如果不听劝,那我再也没他这个徒弟。”
易中海也知道事关重大!不能让这家伙坏了大事!
这两天他要好好的敲打他,让他好好涨涨记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