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让你别去,你就这么听他的话?他自己捞够了好处,分你一点了吗?就算是头牛让它干活,也得喂饱了草料。”
“妈!你说够了没有?什么话都敢往外倒!”
贾东旭将手里的半个二合面的馒头,往桌上一扔。对他妈发起了小脾气。
这话能当着他媳妇说吗?让他媳妇知道自己晚上经常出去撬门溜锁,自己的脸面往哪地方搁?难道和媳妇坦白说,自己是个偷东西的贼?
他对贾张氏使了个眼色,朝着秦淮茹的方向,努了努嘴。意思是不能让他媳妇知道这事!
贾张氏厌烦地瞥了秦淮茹一眼,也扔下手里的馒头。她站了起来,示意贾东旭出去说。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抄手游廊的拐角处。贾张氏小声对儿子说道:“今天,西跨院的老东西带着小崽子,下午回来一趟后又走了。今晚肯定不会再回来,你可要抓住时机。”
“妈,我师父再三警告过我,不能再去西跨院。不然就和我断绝师徒关系。在车间里没易中海罩着,你儿子会被车间里的人欺负死。”贾东旭哭丧着脸,劝说她妈贾张氏。
“没用的东西!我咋有你这样的孬种儿子?今晚你帮我开锁,我去西跨院总行了吧?这样,你师父也怪不到你头上。”贾张氏拍了他一下,气急败坏地说道。
贾东旭也没别的招,只能答应了他妈贾张氏。但一定要等秦淮茹母子睡着了才能行事,他只帮贾张氏开锁,别的他啥也不管。
贾张氏笑咪咪地答应。心想,易中海他们的脑子是不是有病?都连着进去了几个晚上,却什么都不拿。现在正好便宜了自己!如果真出了事,还能推到易中海的头上。
等到熄了灯睡觉,贾张氏连衣服都没脱,她躺床上等待着时机到来。可不一会儿,她自己却打起呼噜来。
夜深人静,贾东旭起来穿好衣服。他轻轻的来到外屋,伸手推醒熟睡中的贾张氏。贾张氏都睡迷糊了,刚张嘴要骂人,却被她儿子一把捂住了嘴。
“还去不去?不去我回去睡觉了。”贾东旭没好气地小声问道。
“哦!别催,等我穿上鞋。”贾张氏醒悟了过来,她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棉鞋跟在她儿子身后出了门。
贾东旭轻轻掩上房门,他从窗台上取出一截铁丝。两人几步就到了西跨院的门前,贾东旭上去就用铁丝去捅挂锁上的锁孔。
“咦!换了新锁?”
贾东旭捅了几分钟,挂锁却没反应,他借着月光凑近了一看,手里是一具沉甸甸的黄铜挂锁。
又过了十几分钟,挂锁还是没反应。贾张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你行不行啊?没用的东西!一派你上阵就拉稀。”贾张氏小声嘟囔道。
“不行!这锁打不开。老东西这次下血本,换了个牢固的铜锁头。”贾东旭又捅了几分钟,才彻底的放弃。
“我不管!今晚一定要拿点什么出来。要不你翻墙进去,我在外面替你接着。”贾张氏很不甘心!她半夜不睡觉顶着严寒出来,却空手而归。这能遂了她的心愿?
贾东旭抬头看了看西跨院的围墙,这墙有两米多高,但只要踩着两边镂空窗的窗沿,就能翻墙进去。
既然都已经来了再空手回去,贾东旭自己也不愿意。他将铁丝放入兜里,几次伸腿都跨不上镂空的窗沿。
贾张氏无奈,只能去抄手游廊拾来一张不知谁家的破藤椅,让贾东旭垫脚。
贾东旭踩着破藤椅上了窗沿,然后伸腿跨上了围墙。他坐在围墙上往下看了看,觉得他跳下去也没啥事,这点高度不算高。
他双手一按墙头,整个人纵身一跳。双脚刚沾地就觉得一滑,重力加速度,一个大屁墩就要往地上坐。他下意识用手去撑地,只听得“喀嚓”一声轻响,然后右手腕就是一阵剧痛。
顿时,他忍不住惨叫一声。吓得墙外的贾张氏掉头就跑,几步跑回家后,扒着门缝朝外面张望。
过了几分钟,也不见院里谁家有灯光亮起,这才拍着胸脯定下心来。
现在半夜三更天寒地冻的,想撒尿都憋着不想起。谁吃饱了出来凑热闹管闲事?只要不喊救命,没人出来遭罪受。
贾张氏又偷偷出了门,她扒着西跨院的镂空窗往里瞧,只见她儿子贾东旭侧躺在院子里,左手捧着自己的右手腕。
“咋啦?摔跤了?”隔着镂空窗贾张氏轻声问道。
“妈,我的手断了。快想办法让我出去,我要去医院。”贾东旭扶着手腕坐了起来,脸上是一片煞白。
“没用的东西!一点事情都干不好。你还想让我把你背出来?你自己在里面想办法。”贾张氏骂骂咧咧的!这真是偷鸡不成,蚀了把米。
“这院子里全是冰,我根本使不上力。实在不行,你去东厢房找我师父过来。”
贾东旭疼得是眼泪鼻涕都冒了出来。他实在是忍受不了,只能冒险让师父过来救他。
呜呜!今晚被他老娘给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