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一夜无梦的余笙醒来,思维还不怎么清晰,她眯着眼伸手去枕边摸手机,没曾想摸来摸去却摸了个空。
她吓了一跳,一个激灵爬起来,就去掀枕头。
手机是她目前最贵的财物了,若是丢了,她可没钱再买新的。
借着朦胧的晨光,余笙突然回过神来,此时她并没有在自己的出租房里。
她愣了一下,很快,昨日的记忆回笼,便又放松下来。
今天是正式培训的第一天,既然醒了,那就起来吧。
“早知道行李会被全部没收的话,昨天就不带来了,结果白白浪费了一百块钱打车。”
余笙一边后悔,一边摸索着将昨晚睡前放在床脚的那套戏服捞到自己面前,准备穿衣起床了。
室内光线昏暗,余笙搞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将那堆衣裳区分出个内外来,更不要说穿了。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在这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余笙努力与衣服奋战,忽然一盏油灯亮了起来,伴随着一道清亮的少女声音传来:“小姐,您醒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光亮让余笙脑子发懵,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那油灯和脚步声渐近,少女又问了一遍:“小姐,您醒了吗?”
余笙惊惶未定,厉声喝问:“谁?”
“扑通”一声之后,少女答道:“奴婢香草,小姐可是做噩梦了?”
余笙见对方并未再靠前又跪在地上,心下稍松,身体却仍旧一副戒备模样,她伸手撩开纱帐,借着油灯的微弱光亮仔细端详起那少女。
个子小小的,此时跪在那里,显得弱小又无助。
余笙在心里默默评估了一下双方的战斗力,又放心了一些。
且不管这少女为何突然出现在她房里,但她作为一个成年人,总不能看着一个孩子跪在眼前却无动于衷。
“你先起来再说。”
“是,小姐。”香草一边回话,一边站起身,因为没有其他命令,便持着油灯仍旧站在原地。
这下子余笙便瞧得更清楚了,少女最多十四五岁,像是初中在读,一身浅色布衣,头发松松的挽在脑后,显然也是刚从睡梦中醒来,头微微垂着,眼睛盯着地面,并不随意乱瞟,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恭敬。
余笙看清楚了少女的装扮,后知后觉的想起她刚才自称“奴婢”,叫自己“小姐”。
将这些事情一串,余笙大概已经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沉浸式”培训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因为太过惊讶,余笙的嘴巴甚至不由自主的张成了一个“O”型。
捋清楚了状况,她便彻底放松下来。
小姑娘实在是太过投入,让余笙都不好意思问现在到底演到哪里了。不过,自己这角色就那几行字的剧本,想必也问不出个什么来。
收敛了心神,余笙再开口时已经代入了侯府大小姐的身份,命令道:“我要起床,替我穿衣。”
香草一边应和着,一边用手里的油灯将床边不远处的两只蜡烛点燃。
屋内顿时便又亮了几分。
许是之前便受过训练,香草很快便替余笙将那繁复的衣裙穿戴妥当。
瞧着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小姑娘前前后后的忙碌,余笙心里不免升起一股压榨少年儿童的罪恶感。
这边穿戴妥当,那边房门也被打开了,几个小姑娘端着洗漱用品鱼贯而入,余笙再次目瞪口呆。
若说香草看起来像是初中生,那么后面进来的这几个,也不知道小学毕业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