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九认真起来,伸手就要去解衣服。
肖剑秋立即收住笑容,柳眉微蹙。
“行了行了,谁稀罕看你!”
刘三九停住了手,突然又来了兴致地问道:“你咋唱的那么好听,也会唱这出《穆桂英挂帅》!”
“我就是唱戏的,我当然会了!”
肖剑秋说道,便又反问刘三九道:“那你咋也会唱这出呢?”
“我就是喜欢这段唱,这段唱里的词我也喜欢!”刘三九解释道。
“嗯,行吧,算咱们有缘!”
说着,拾起地上的马鞭,回身上马。
“快走吧,别再让歹人给算计了,就你这样的人……哼!”
听了肖剑秋这种满是嘲讽的话,刘三九感到十分的不爽,几步跑过去,伸手抓住肖剑秋的马缰。
“你……你说清楚,我这人……我这人咋了?”
肖剑秋骑在马上,摇晃着马鞭笑道:“你这人咋了?你这人吗,就一棒槌!”
“我不是棒槌!”
“你就是!”
“不是,我不是!”刘三九倔强地喊道。
“好好好,你不是棒槌,不是棒槌,行家,大行家,行了吧!”
刘三九抓着马缰的手还没有放开,虽然嘴上硬,可眼里已经星光闪烁。
“撒手吧!”
肖剑秋捂住嘴,仍忍不住地看着一脸憨相的刘三九窃笑起来。
刘三九倔强的抓着马缰,可还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啥。
肖剑秋收住笑容道:“咋了,害怕不敢走了吗!不会还想让我护着你吧?”
“你,你一个小丫头……咳……我用你……”抬眼与肖剑秋怒目的眼神相遇后,忙又改口道:“不,不是,我……我要问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报答我,就你……”
刘三九紧紧地拉住马缰,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倔强地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告诉你,我就是个唱戏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我叫戏子!”
刘三九认真地点点头。“嗯,我记住了!”这才撒开紧握马缰的手。
肖剑秋撇了一眼刘三九,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你就是个棒槌!”说完,一扬马鞭,策马而去。
“那你……”见肖剑秋飞马而去,刘三九这才猛然醒悟过来,自己又被耍了,快步追了上去喊道:“戏子哪是名字啊!”
肖剑秋朗朗的笑声已渐渐远去。
要不是与肖剑秋走的是相反的路,他真想追上去。可现在只能看着肖剑秋渐远的背影。
经过这么一折腾,他的困意全消,便收拢马匹继续赶路。
县警察所门前。
一大群学生聚集在警察所的大门外,喊声一片。人群越聚越多,并有很多市民和各界人士也参与了进来。
放了爱国学生,学生无罪!
放了爱国学生,学生无罪!
沈铭玉站在队伍最前面,带头高喊着。
警察们荷枪实弹地守在大门前。
新任警察所所长张宗岐从大院里走了出来。迎着沈铭玉大喊道:“小铭玉,你不要聚众闹事,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早把你抓了!”
“好哇!用不着看我爹的面子,你现在就可以抓我呀!”沈铭玉不甘示弱地回答道。
张宗岐冲着人群大声喊道:“你们都给我散了,这样闹下去是没有好结果的!”
沈铭玉毫不让步地高声道:“你要不放人,我们就冲进去!”
“你敢!”
“冲进去,冲进去!”队伍立时声浪大作,不仅是学生,周围的许多市民也都跟着大喊起来,群情激愤,危机一触即发。
卧龙村杨家大院。
一队保安团士兵堵在杨家大院的门前。
院当间,陆达通插着双手,横眉怒目。
郭耀武躲在陆达通的身后,梗着脖子喊道:“野驹子,你给我出来!野驹子,老杨头,都给我滚出来!”
郭耀武一边喊着,一边胆怯地四处看着,紧紧躲在陆达通的身后,生怕刘三九从哪儿冒出来,他可是被刘三九给打怕了。
院子里的几个伙计和炮手吓的不敢吱声,都躲在一旁。
杨大户满脸微笑着从正房里走出来。
“是郭队长啊,贵客,贵客!”
一眼看到身如铁塔,虎目圆睁的陆达通,让杨大户身体一激灵,声音也变得低缓了。
“快屋里请,屋里请!”
“野驹子呢,给我叫出来!”郭耀武瞪着杨大户喊道,现在有陆达通在,郭耀武才敢这么嚣张。
杨大户忙奉迎地苦笑着。“郭队长,这个畜生,我昨儿个就把他给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