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倪铁嘴忽又拧起眉头道:“不行不行,还是不妥,你说你个女孩子混在男人堆里也不方面啊,我看,你……”
倪福着急着说道:“没啥不方便的,就这么定了!”
见爷爷刚才都答应了,怕他再反悔,倪福立即打断爷爷的话,猛的站起身,晃着脑袋朗声道:“俗子胸襟谁识我,英雄末路当磨折。古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
说完,倪福一副公事公办地拍了拍爷爷的肩头,顽皮地笑了笑又一脸严肃地说道:“放心吧,倪老先生,你养了一个好孙子啊,恭喜,恭喜!”
说完,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此次,吉林省府亲自拨派精兵配合延吉道尹公署及汪清县地方军警,并东北军一个营的官兵,把大金风的匪巢蝴蝶谷围的水泄不通,这回吉林省府是下大了本钱,势在必得。
大金风反应迅速,立即跳出包围圈,带着全部人马钻进茫茫群山密林之中,向塔城境内进发。
大金凤骑在马上,一路眉头不展。
赖豹在一处高高的山岭上喊道:“当家的,你快来看呢!”
大金凤纵马奔上高岭,青梅也紧紧的跟在后面。
远处,蝴蝶峡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蝴蝶峡所有的房屋都陷入熊熊大火之中。
“姐!”青梅悲切地看着大金风,眼泪夺眶而出。“我们的家没了,再也回不去了!”
大金凤望着远方,眼里却充满坚毅。
“把它忘了吧,驾!”大金凤一提马缰,冲下山岗。
保安团团部里,陆达通闷闷不乐地牵着马走进大院。
看见陆达通,刘三九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丝诡异地微笑。他紧了紧腰带,把胸脯夸张的向上挺了挺,一脸得意地迎着陆达通走过去。
“陆警保,我马上就要去花脸沟上任了!”
陆达通抬起头,瞥了一眼刘三九,重又低下头嘟囔道:“你上不上任关俺屁事!”说完,牵马走开。
“哎!”刘三九一下拦住陆达通的去路道:“陆警保,我任了队长你不高兴啊!”
陆达通没好气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恭喜了!刘队长!”说完,又继续走开。
“哎陆警保,江东这地界儿你是知道的,最让县里头痛,这个队长没人干得了,也没人敢去。这不,只有我去了!”
刘三九跟在陆达通的身后,故意操着阴阳怪气地腔调。
陆达通突然停住脚步,勒转马头,竖着双眉恼怒地瞪向刘三九。
刘三九又继续添火道:“瞧咱保安团这一个个的,都让大五魁给吓着喽!”
“你说什么?”陆达通无名火起,满脸涨怒,两眼逼视着刘三九吼道:“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咋了,我看这保安团真是没人了,咳,我不去谁又敢去呀,一个个都是些家里横的主!”
见火候差不多了,陆达通已经上了头,刘三九故意躲开陆达通射来的目光,晃着脑袋走开。
陆达通大声吼道:“你给俺站住!”
刘三九懒懒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咋的了,吃枪药了?”
陆达通扯着嗓子吼道:“你放屁!”
刘三九冲着陆达通又转身走回来喊道:“哎,我说陆达通,我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你跟我这吼啥呢!”
陆达通瞪着牛大的眼睛重复道:“俺说你说的话是放屁!”
刘三九挑衅地瞪着陆达通道:“你跟我横啥,在我这练胆子是吧,有胆子你也去花脸沟哇,你敢吗!”
这句话可真得捅到了陆达通的心窝子上了,陆达通那张黑黢黢的脸早已气的变了形,有委屈、有愤怒,抑或还有不服,他咬着后槽牙瞪着刘三九又吼了起来。
“姓刘的,你等着,俺他娘的要不去花脸沟俺他娘的是你揍的,俺……俺他娘是全保安队的孙子!”
陆达通撇下马,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大步离去。
“你甭跟我撂狠话,你有那胆子吗!”
看着陆达通向团部走去,刘三九故意又继续激了他一句,然后窃笑着逃离似的箭步出了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