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京辞知道她还在生气,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走进电梯,直到两人走到附近的一个公园,都没一句交流。
但两人的穿着莫名的默契,段京辞一身黑,祁稚一身白。
沉默安静的氛围被一声女声打破:“好巧啊!阿辞,祁小姐。”
两人异口同声地应道:“早。”
丞婷一身粉色的运动装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她笑意盈盈且掺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眼神一直落在男人的身上:“阿辞,一起跑步吗?”
段京辞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转,余光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祁稚,鼻音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应答:“嗯。”
随即,他戴上耳机直接朝前面跑去。
“真的吗!”丞婷眸光闪过一丝诧异的欣喜,她赶紧跟上去,仍不忘回头,挖苦道:“那祁小姐就自己晨练吧,我先和阿辞去跑步了。”
说完,女人朝前面追赶去,两人并肩跑的背影深深地烙在祁稚的眼里。
她感觉心脏像被塞满了一颗柠檬,又酸,又涩,余味带点苦,实在不舒服的难抵,心中辗转百回,隐有一种无名的妒火燃起。
而追上男人的丞婷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祁稚仍站在原地,她眼中掠过一抹得意的笑意,还朝祁稚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毕竟这是段京辞第一次没有拒绝她。
“阿辞,阿姨的...”
丞婷询问的话直接被段京辞打断,他语气冷淡,带着浓浓的疏离:“丞姐,谢谢你这样关心我母亲的身体,但是不用过多去看她了。”
好意被狠拒在门外的丞婷脸上有些挂不住,脸上又燥又热的,她尴尬地一笑:“没事的,我和阿姨就像朋友一样,而且你也知道,我无父无母,阿姨就像一个温柔的长辈也会开导我。”
见女人装傻,段京辞索性把话说到更绝,他停下向前跑的步伐,把耳机摘了下来:“丞姐,我们是不可能的。”
“我很感谢你帮过我一次,我这人坐过牢,烂命一条,我妈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跟我在一起没有任何好日子过。”
男人的狠决让丞婷慌了神, 她语气开始变得激动,甚至要伸手拉住他:“不是的!段京辞,我不在乎这些!”
段京辞避开了她的接触,语气逐渐变得不耐,昵称也变成了连名带姓:“丞婷!一定要我把话说的明白吗?”
“我心里有人,我这辈子也不打算跟别人结婚!懂了吗?”
“不要把你的时间精力浪费在我身上!”
这是第一次,段京辞坦白告诉她,心里有人。
丞婷满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的男人,滞在空中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在大腿两侧。
明知答案的她仍不死心地问道:“是...祁稚吗?”
段京辞心头烦躁不已,他将一侧的耳机戴上:“与你无关!”
“你说啊!”丞婷眼眶通红,眼泪携在眼眶处摇摇欲坠。
她的音量也越来越大,引得公园里的路人都在看向这边。
她骂道:“看什么!”
公园里的路人白了一眼,绕道走了:“神经病吧这人...”
丞婷并没理会路人的态度,而是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刚刚要在她面前答应我?”
问完之后,丞婷像突然有了答案,自顾自地说道:“因为你想让她知难而退对吗!可你明知道我爱你啊,你让我这颗心一下在天上,一下跌入谷底!你没有心的吗段京辞!我这么帮着你!”
“我没有心。”
段京辞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幽深的眼眸中毫无波澜起伏,无情的薄唇溢出的言语比他冷峻的眉眼更为冰冷,唯有提到她才柔和了几分:“如果能让祁稚离开这里过上她的好日子,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我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