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川缓缓呼出一口气,渐渐陷入睡眠。
睡梦中,冯川似乎听到一个少女的声音,“我,不甘心呀,我还没……好不容易才……”
话语断断续续,并不真切,只感觉尽是凉意,让冯川不自觉裹紧被子。
抖抖索索卷成一团。
清晨,阳光经过纱窗的过滤,细腻轻柔的铺在了房间里。
张知春照例来叫冯川起床。
“少爷,您该起身了。”
“少爷?”
唤了几声都没回应,张知春推门而入,来到床边轻拍两下,待细看之后却是吓了一跳。
只见冯川裹紧了被子,头上冷汗淋漓,面色潮红,像是生病的样子,探探额头,手心感受的温度高得吓人。
于是冯家别院里便是一顿忙碌不停,急呼奔走。
好一会才把事情都安排妥当。
期间还不忘给冯川捡回来的秋蝉换上新的树汁。
奇怪的是,上次备下的居然都被吸食干净了,让人啧啧称奇。
冯川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喉咙干哑的他拿过放在床头的水杯,水还是热的,喝了一口,“这病来得当真莫名其妙。”他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了。
“醒了?看来你充盈的灵力对疾病也没多大用处。”耳边传来一句挖苦。
转头看去,宁良正坐在自己的茶几旁,手中捏着他的茶杯,姿态很是嚣张。
“咳,我怎么说也还是人类的范畴,话说回来还不都是你的错,咳咳。”若不是昨晚这家伙在自己房间里闹腾,自己又怎么会生病。
宁良摇摇头冷笑,喝下一口热茶,“我的错?呵呵,你自己养了个邪物,怎么能赖在我头上。”
“邪物?”
“茶倒是不错。”宁良吧唧吧唧嘴,“你拾了只秋蝉吧。”
冯川下意识看向房间角落。
“秋蝉的怨鬼可是很卑鄙的东西,它们会于深秋的日子在别人的院子边上鸣泣,也算最低等的蛊惑之术了,若是有人起了同情之心拾了回去,便会吸食那人的阳气存活,体弱者病上一场是难免的,而体魄强健的人也要虚弱一段时间。”
“要不了性命?”
“不过是一只小妖罢了,哪有那么大能耐。”
听宁良一说,冯川也就放下心来。
“不过我劝你呀,还是早点把它扔掉吧。”
沉默一会。
冯川没接着聊秋蝉的事情,“你的角,是怎么回事?”
宁良拿茶杯的手一顿,眉头皱起,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略带厌恶。
“不过是一次愚蠢的教训罢了。”说着摇了摇头。
冯川却似乎听懂了什么,再次喝了一口水,水的温暖仿佛流入他的四肢百骸,“既然要不了性命,秋蝉就先留下吧,至于你,作为你告诉我真相的谢礼,茶水免费。”
宁良对着他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