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银子买一个真相,老夫人自然不会当这个冤大头。
她以后可以自己找人探查不是?
最后,老夫人迫不得已打开了自己的私库,被搬空全部财物后,也才凑到十万两出头。
而侯府的中馈大权也只是表面上给了萧灵琅,实际上的权利还是在老夫人的手上,就连公中库房的钥匙也还在老夫人这里。
老夫人清楚地知道,公中库房里,没有半点值钱之物。
她看向侯府众人,无奈道:“为了广发,也为了侯府,你们先把余下的凑齐,往后我会补偿给你们的。”
侯府众人无语至极,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老夫人说类似的话了。
以往向广发欠了赌债,也都是从公中出,用的就是大家的银子。
也就是说,向广发一人欠钱,侯府众人都得帮他还。
故而每次为向广发还了赌债之后,侯府一众人就得节衣缩食好一阵子。
以前还了那么多次债,也是有老夫人在上头施压,众人敢怒不敢言。
而这一次的赌债竟然高达十几万两,还害得大家受惊吓又被绑起来遭羞辱。
众人心底里的怨恨到达了顶点。
文昌侯夫人陈氏不满地看向四夫人,“四弟妹,银子是老四欠的,本该由你们四房去还,你的嫁妆也不少,余下的就都由你来凑吧!”
“再说,我们以往也帮老四还过不少银子了,真的没有多余的银子替他还债了。”
陈氏虽然不敢同老夫人顶嘴,但含沙射影说四夫人的勇气还是有的。
三夫人见状,也赶紧出言附和道:“二嫂说得没错!”
“谁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省吃俭用,就老四一个人在外乱赌乱花。”
“欠债了还要我们帮他还,一次又一次,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还有没有天理了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三夫人一边夸张地嚎起来,一边指着永胜赌坊老板,“你们这些开赌坊的也是,晓得我们家老四身上没银子还让他进赌坊里去赌。”
“赌输了还借银子给他赌!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
眼见永胜赌坊老板神情变冷,三夫人立马识相地闭嘴。
她也就是一时嘴快,但决计没有忘掉先前的恐怖画面带来的震撼与惊吓。
永胜赌坊老板玩味一笑,却没有出言。
赌坊开门做生意,自然不会拒绝肥羊。
而向广发绝对是最肥的羊之一。
不然他们各大赌坊怎么可能敢让向广发欠下天价赌债。
四夫人早已听惯了两个嫂子夹枪带棒的怨怪话语,她跪在老夫人面前,疲惫地道:“母亲,您是知道的,儿媳为了给四爷还债,已经用光了全部嫁妆。”
“并且,因为四爷好赌成性,娘家人已经与我断了亲,我已经借无可借了啊!”
四夫人声泪俱下地哭诉着,三夫人却适时插话道:“四弟妹,我可听说你在晴姐儿出生后就给她留好了一批嫁妆。”
“眼下老四出了大事,怎么也得先拿出来救急不是!”
“就算是晴姐儿在这里,也一定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亲爹出事,她肯定会毫不犹豫拿出自己的嫁妆的。”
三夫人嘴里说的“晴姐儿”就是六姑娘向雨晴,这会儿正与文昌侯府的一众姊妹们在顺安郡主府里做客。
四夫人被三夫人道破私藏,顿时一脸愤恨地看向三夫人,“三嫂,那可是我留给晴儿的嫁妆,你也是有女儿的人,难道就不能理解我的苦心吗?”
第一次知道向广发好赌时,四夫人就留了个心眼,将自己的嫁妆藏了一部分。
她就是想到将来可能保不住自己的嫁妆,所以提前给唯一的女儿预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