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只说不要跟人说,可他不是人,是妖。”
...我竟然无法反驳?白城夜绞尽脑汁也找不出齐源泉话中的漏洞,只得道:“随你了,但是记着,回头师兄若是问起来,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是你说出去的。”
齐源泉表示无所谓,他又没说错。
夏若空一边游荡在大厅的各个角落中,一边后悔的想找根绳子把自己吊一吊。
不就是因为这几天冷,他偷懒没有给自己算算命,结果谁知道还真撞上那人。半个月前算出来明明还是好好地不会有事,莫非是自己的功力退不了?不能啊,都入了金丹境界,哪有退步的。
夏若空偷偷摸摸从桌上摸了一碟花生米,他大一早就被大师兄给拽来清点礼单,方才才被放进来,第一眼就瞧见那人。在厅内躲了许久,此刻才不过吃了一碗饭两道菜一碗汤加上这碟花生米而已,还饿得很呢。
“两年不见了,夏阁主还是如常,不肯见在下一面,今日可算是找见人了。”夏若空刚把最后一粒花生米送进嘴里,想把碟子送回到桌上,就看见某人面带笑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了自己眼前。
夏若空只觉得心都跳漏了一拍:“三公子,好久不见了。只是不知道您说什么?我可没有躲着您,我是华清门的阁主,您是狮妖王的儿子,平日里遇不着实属正常。”
远隔千山万水,两年不见算什么,七八九十年都见不到一面才对。我这才两年而已,按照妖族的寿命来算,其实算见得多了。
“去年妖王邀请,父亲特意拜帖华清门。”三公子高大的身躯将夏若空堵在墙角:“三位阁主,连你师父都来了,你却未曾出席?”
“他们都去了,门内得有人看守,我自然不能随同一起。”夏若空睁着眼睛说瞎话。
就他这种弱到连现在的白城夜都可以一鞭子打死的程度,还看守华清门?也就只能拿来骗骗外人了,实际上是他自己借口病了不去的。
“三年前,我过百年生日,特意拜帖上门邀请。不想阁主却不肯住我家,跑到蛇妖王处去了。”三公子眯起眼睛,若是没记错,那年蛇妖王还硬要把他留下做驸马,还是风武阁主一口回绝,甚至半夜偷偷将人带走,这才得以脱身。
夏若空想起那件事也觉得有些心惊胆战:“那还不是因为你家女眷多,我想着不方便,蛇妖王又极力邀请,这才前去拜访。”谁知道那个蛇妖王居然存了那种心思,早知道他还不如住狮妖王家算了,好歹没有人逼婚。
三公子无力反驳,他家中除了他,他兄长,外加上父亲,余下全都是女眷,单是姐姐妹妹就有十几人。妖族同人又不一样,行为举止较为大方,女子也不太顾忌,这么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那四年前,悬河相见,夏阁主见到我就面色大变,转身就逃,又是何故?”
你莫不是打算把事一件一件都拎出来质问我?夏若空叹了口气:“三公子,你记得你当时在同谁说话吗?”
“你舅舅而已,又怎么了?”
“我前日恰好将舅舅的灵器失手砸了,藏起来没让他知晓,你同他在一起,我不躲着难道还等着舅舅来打我?”夏若空长吁一口气,这个可是真的,绝无掺假。
“那七年前,修真大会上,我赢了后特意去找你,却不想你华清门的弟子却告知我你身子不适,不便见客。”三公子嗤笑一声:“若你不是出自华清派,我倒还能信了,可你大师兄白醉雪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医修,哪有他治不好的病。”
夏若空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扭头不语。
三公子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夏阁主,若是在下没记错的话,我应当算你的救命恩人吧。”
十二年前救下的那位少年,那等容颜,应该除了夏若空不会再有别人才对,更何况他闻的出来,就是面前这个眼睛左转右转,不肯看着自己的人。
夏若空点点头。
“那我就不明白你为何总是要躲着我。若是讨厌在下,直说便是。”三公子又靠近他了一些:“我保证绝不会再来打扰你。”
夏若空神经紧绷了一下:“三公子言重了,我怎么会讨厌你,你救了我,我感谢还来不及。”
“但是,”他顿了顿,“该谢的都谢过了,三公子又想寻求什么呢?华清门已经欠了妖族一个许诺,总不能再派个师妹过去,以身相许吧。”
“师妹倒是算了,师姐我也不要。若是你,我倒是不介意。”三公子忍不住笑了,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连耳朵都忍不住抖了两下:“不知道聘礼需要多少?我回去便让父亲备下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