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也不过才十五六岁,提起这件事心情还是有些波澜起伏,也正是他们杀了师父,才真正的脱胎换骨,成为了主子手中的一把好刀。
但他也清楚的知道,师父当年是江湖上的第一杀手,若不是他手下留情,他们必然出不了师。
“抱歉,我不该追问的。”
南安听见长卿这么说,只见他轻轻摇了摇头:“王妃不必觉得愧疚,属下并没有在意。”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见她望着洛胭河出神,缓缓移开了视线,和她一同听着那船上传来的琵琶声声不绝。
南安素来在刀光剑影中生活,刮骨疗伤都不知有多少次,他虽听不懂这琵琶声,但也懂得欣赏,柔弱中又不失坚韧,
一曲终了,周围的人拍手叫好。
有人痴迷得说:“这琵琶声真是一绝,听闻这胭脂楼的头牌,原先本是江南一代的乐师,家中有人犯了事,这才被迫当了青楼女子。”
“那可不,若是得见她一面,便是送了这条命也值了。”
这长安烟花柳巷有两绝,一绝是胭脂楼的头牌绮湘姑娘,一手反弹琵琶无人能超越,一连数年都是胭脂楼的镇楼牌子,可谓是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另一绝则是水春阁的繁霜姑娘,水中月,月上舞可倾国倾城,此为一绝,一举一动皆不似凡间,像极了月上仙下凡,深受那些风流才子的追捧。
“也不知道是谁如此霸气呀,今夜竟让绮湘姑娘弹琴,繁霜姑娘伴舞,本公子要是能有这种待遇,就是少活十年也值啊。”人群中传来羡慕嫉妒恨的声音。
众人看向那江中小船,纷纷猜测是哪个达官贵人。
长卿瞧见一个人上了船,心头忽的冒出了一个名字,李文邕,那个爱慕宁云枝的病娇世子。
没过多久,又看到叶扶珩和几个大臣从船中走出,他的表情不喜不悲,还是看不透他的心中想法。
“阿珩在逛青楼呀。”
长卿眨了一下眸子,语气明明还和以往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南安总觉得心头不安。
南安莫名为叶扶珩担忧起来,忽然又僵住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南安试图解释:“主子可能……”
“南安。”长卿开口打断了他,又看了叶扶珩一眼,便兴致索然的收回了视线,站起身来:“我们走吧,回去了我会和王爷解释,是我自己想看风景,不会连累你受罚。”
别说,说了就是我不听,我不听,我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我就是不听解释。
南安欲言又止,见长卿已经离开走远,只得跟了上去。
长卿也没有直接回王府,反而挑了一些礼物,准备送给秋秋和北落。
真是晦气,本想好好的看看风景,听听小曲竟也碰到了两个病娇。
长卿看她得有点久了,这才发现眼睛酸痛,伸手揉了揉才好点,繁华的夜市上琳琅满目,长卿随意的看着,碰到入眼的便拿起来瞧瞧。
都说这长安荣华富贵,人人挤破脑袋都想往这里来,就算是要饭也比其他地方高贵得多。
呵,这长安中有没有滔天富贵她不知道,但神经病确实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