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剑!
弃剑,对于一个剑士意味着什么?
那一刻,山治蓝如深海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眼泪,只是眼眶红的厉害,望着那张扬的绿色短发瑟瑟胀痛。
听得身后那中将得意的大笑,长臂一挥大声道:“给我上!活捉罗罗诺亚!”
某些男人总是有这样的劣性根,喜欢将比自己强大的人玩的团团转,以此满足自己膨胀的虚荣心。
就像猫抓住了老鼠,不会立即吃了它,而是要将它耍弄一番,再一点一点杀死。
此刻,中将以为自己是猫,以为索隆是老鼠,却不知……
一楼大厅。
索隆在百人的牢笼里一次次奋力突围,没了手中剑,那样密集的攻击他无法一一躲过。
不知道被刺中了多少下,鲜血渐渐从他身体的各处漫延开来,染红了白色外衣。
三楼。
山治看着那个骄傲的男人,那个只知道勇往直前的男人,那个嘴里常说背后的伤痕是剑士的耻辱的男人,此刻狼狈的四处逃窜。
没了剑,他便是被拔了爪牙的老虎,即便气势仍在,也是不具备攻击力的。
看着他身上越来越多的伤痕,山治感觉胸腔里一颗心脏骤缩骤胀,反反复复,疼痛难忍。
终于,他一忍再忍,忍不可忍,猛的闭了闭眼,又张开,用尽全身力气朝楼下喊道:“白痴绿藻!谁特么的需要你来救!少多管闲事!快给老子滚出去!”
滚出去。
那三个字那么响亮,声音里带着决然。
一楼。
索隆身子一滞,便是这一滞,刀锋划过他的脸,刻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流出来,他目光沉冷无所谓的抹去。
“如果救不了你,死也好,被抓也好,只要你活着,路飞一定会来救你。”
自进入这里,这是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山治听到了,他感到无奈,感到难过,感到深深的自责,感到极致的愧疚而引发的强烈痛苦。
在那样强烈的痛苦里,他强装镇定的闭上眼睛。
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能说,面对抱着必死之心来救自己的人,任何的话语都是对他这份觉悟的侮辱。
他到底将他当成什么?臭绿藻?对手?吵架对象?还是那个有些肉麻以至于一直无法承认的同伴?
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是臭剑士,是要成为大剑豪的男人,怎么会死在这种地方?
他如此坚信,如此认定,然而他眼底,却不受控制的泛起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