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吃饱躺在麻子手里,迷离着小眼儿扬着肚皮让他用拇指一刮一刮,别提多安逸啦。
“有这事儿?棍儿啊,再细细打听打听,晚上回家后问问你爹,你爹是木匠,能进刘府里院打听到准信儿,打听清了咱再说,下半晌我们去找老廖头算账,他趁我迷糊拿走的那两只鸡,说啥也得讲个说法。这小河狸暂时我养着,就这饭量我怕你饿急了把它炖了。”
王小胖斜眼看看他麻儿哥手里的憨货,这小身板儿竟然也吃下了三个大鸭蛋,这鸭蛋加起来都跟它身板一般重了。
心里早已暗戳戳把它列为一生之敌,听到麻儿哥帮他减负,顿时露出一脸舒展的神色。
“好勒,哥你就放宽心,待俺探一探。”
秋风中的中午极其枯燥,尤其是饱腹后的这三儿,哥俩简单收拾了下,进屋继续补充精神了。
现在哥俩都可说上是有恙在身,一人占炕边一头呼呼大睡起来。
小河狸来回跑玩,终于找到一舒服的地方,麻子收藏珍爱杂物的竹编小窠子上卷身午睡。
没有人注意到,熟睡中的小河狸银灰色皮毛随着呼吸隐隐约约发着毫光,直视几乎不见,而它身子下那杂七杂八的石子儿,坚果,树疙瘩瘤子,鱼石儿啥的,也有几个闪过荧荧微光稍纵即逝。
刘府的二千金,闺名叫静姝,是郡府阳州城大富商刘北茂的心肝宝贝儿,号称“日进斗金”的恒泰商行就是她家开的。
这刘北茂他爷爷可不简单,年轻时就是个人物,硬生生的从一偏僻小村的走货郎发展成临河镇上的大货店,又自掏腰包在河边修了个货运码头,还十分仗义的让各路商户免费卸运,名声躁起。
啧啧,刘北茂接了他爹的班儿后更是把江山打的稳稳当当的。
刘家一连三代人稳扎稳打拼下这万贯家业,都没忘本儿,在老家的名声也是实打实的好。
租子收得很低,主要是并未在老家大量置办田地,当然也有点看不上老家那偏僻地儿的意思。
这次刘静姝回河沿村老宅,跟班也是二管家一行,毕竟二管家负责河阳县这边事务。
府上保密工作做的到位,外传刘府二千金身体微恙,从郡城那大城回老家静养,是看上老家的山清水秀好福地了。。。
十三四岁的待闺小妮儿有了心上人,舒适的桥段来了,刘大老爷看不上那厮并严厉肃斥刘静姝禁足在家,没成想一向乖巧听话的二女儿能强硬两个月犯了心疾。
一个乳臭未干的富家子弟学啥除暴安良,浪迹江湖,几句豪言壮语竟让自己的宝贝儿芳心暗许,还好贴己的二管家略施小计,让这位少侠出远门除暴安良了。
郡城一名医配了贴老药方,刚好需大量新鲜金丝月鳝做药引,一事不烦二主,顺道让二管家护送二女儿回老家静养。大宅院的事儿,有风有雨的,谁知道哪个是真的?
下半晌麻子跟王小胖悠悠晃晃,沿着河岸向河沿村的南角走去,小河狸站在麻子的左肩上一耸一耸稳当的很,小眼睛瞄来瞄去。
说起这村角的老廖头,河沿村独一姓,百年前迁来的,医术可以,自有传承。
老廖头有次贪了几杯,给麻子好一阵嘚瑟,祖上阔过,曾在皇城的太医馆任职多年。
现在嘛,麻子想了下他那酒糟鼻子和酷爱吃鸡的贪嘴样子,又特爱到河边看村妇洗衣服,这整个一跑村走巷的赤脚大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