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勉强垫垫肚子的麻子不想再去找口粮了,寻到一深水巨岩处汲取精华水炁洗炼刚破境的气脉,寻鱼未得倒是在巨岩底处的石洞中拾捡到几块水华浸润的剔透水玉,寻思这石洞应是一水中猛物的寄身之所,便占了这水窝子闭目静息。
先天境后又是慢慢打熬洗炼肉身的水磨过程,修习中不知岁月,饥饿感稍减,但麻子肉身气血的亏空绝非是几缕水炁能补得过来的,只能待到入夜急行回去乘舟再来补餐。
身处的这片水域河水流速缓缓,河面宽广有点大江的味道,不知汇流到那青江又是何等胜景,当然由此河再往下游只能汇入赤水河,赤水河再绵延千里作为支流又汇入青江,青江蜿蜒几千里入东海。
此水段白日不时有货船客船经过,麻子也怕惊扰别人,索性修习至入夜再疾行返家。
花开一朵,各表一枝。
三天了,已经过去三日,一时酒后豪言的廖大夫当真进山了。进山经过南屏山峡口,拜访何家老爷子后,深入群山中不知多少里程。
途中其实廖大夫遇到过几头深山蛮牛的牛群,但都被他放弃,此类蛮牛野性难驯,脾气火爆,吃肉熬汤还行,耕田算求。只因忘不了麻子那纯净的眼神,说寻的是青甲牛就是青甲牛,此刻难免有赌气成分,但要是打了折扣让声名正旺的他脸面哪里搁哪里放。
可话又转回来,混有青兕血脉的青甲牛是那容易找到的?往日采药只听得采药人残言半句,如今退路没有唯有一路向前。
或许是最近十分安逸的快乐时光让久经考验的廖爷突然对这三天的山野生活没了那么多抵触。刚饮罢山泉的廖大夫此刻有所得,更觉得久在先天中位的瓶颈有了几丝松动,契机,现在需要的是契机,这次寻牛或许也是一次寻找契机的考验。
廖大夫一身采药人打扮,跋山涉水,穿林跃涧,路途偶见诸多奇珍药草便采集一一藏好,又以不太熟稔的山话跟生活在群山深处的村寨山民打听信息。
直到用手中锻打的精铁药锄跟一老山民换了个讨巧的诀窍,以青甲牛喜水的习性,走遍方圆几百里的山溪川流,终在一人迹罕至的鹰嘴涧附近找到青甲牛的踪迹。又蹲守两天才守得云散明月开,见得一体膘粗壮的青甲牛自密林中现身,一番谨慎后小跑到涧边寻一片为数不多的青黄水草不抬头得狂嚼,嗯,一包秘制加量版迷药轻松搞定,廖爷还是一如既往的用药,就是不知他逛窑子用的真本领还是辅助。
用藤草捆了个捆猪套,在这荒山野岭处,廖大夫又不用避人,一手精巧的罡气擒拿挺举着昏睡的青甲牛一路躲开村寨躲开人烟,不带歇息的高速运作内息,搬运气血,身法影隐,自己倒是没遭多少罪,昏睡中的牛头牛身却几处磕伤碰伤,可遭罪了。
一天功夫狂奔出山,真快。终来到南屏山峡口于山顶处止步,一路下来廖大夫奔跑途中左右手互换却从未将几千斤重的壮牛放下,体内早已气血涛涛如雷鸣,气喘如牛,眼前略有银星闪过,黄豆大的汗珠不停嘀嗒,精力已催发到极限。
远眺山中湍流山溪急汇小清河,翻起白浪,再放眼望去,茫茫小清河如青影绿玉带般绕着星落村庄蜿蜒远去,一时心中激荡,气血于高速搬运中出现玄妙变化,罡气受激外泄,身旁五丈圆形内荒草受气场压制呈放射形向外倒伏,头顶几千斤的重物在罡气中悬空,不知何时放下右手,双手虚怀呈浑圆站桩,罡气嘶嘶雷音滚滚。
罡气混元大成是为先天上境一重天,此境弹水穿石不在话下,有拳法精深者出拳时可音爆雷音,此刻廖爷破境,一泄连日来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