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围观了全程的沈越死死用拳头抵住唇,眉头紧皱,脸色沉如锅底。
奚瑶转身,正巧看到他拳头边,顺着嘴角溢出的鲜血。
不至于吧,兔子的胳肢窝居然把沈越都给恶心得吐血了?
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看他似乎要晕过去的样子,赶紧过去将人扶住。
身侧突然卷起细细的微风,一团黑雾转瞬出现在沈越的身前,黑雾中走出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
奚瑶愣了愣,只觉手腕一紧,眼前便被黑雾彻底笼罩,再睁开眼时,就和沈越一起被少年拉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巷。
少年恨恨地瞪了眼沈越,臭着一张脸朝他递过去一碗药汁。
沈越松开拳头,先歉意地朝奚瑶笑笑,“抱歉,没吓着你吧。”
“管好自己吧。”少年脸色比他还黑,不容分说地就把药碗送到了沈越嘴边。
沈越虚弱地靠在少年肩头,就着他的手,就将那碗黑漆漆的药汁一口喝尽。
“这是应墨,论年纪,你可以叫他哥哥。”
喝完碗中的药,沈越又恢复了之前从容自若的模样,细细用帕子擦拭染血的手指,含笑向应墨介绍奚瑶。
“这个妹妹叫奚瑶。”他微垂着双眸,微笑道,“是天一宗宗主的女儿。”
奚瑶讶异地瞥了眼沈越,自己跟她说过天一宗的事情吗?
“知道了。”应墨闻言斜了沈越一眼,末了倒歪头看向她,十分不解的样子,“奚成渊名头倒是挺响,只是之前倒从未听人说起过,他有一个女儿。”
奚瑶一边侧脸观察沈越的神色,一边开口解释道:“我之前灵骨受损,无法修行,所以一直待在家中,论到出门游历,这是第二回。”
她说话的时候,沈越神情安静平和,只认真低头擦拭手上的血迹。
但在奚瑶说到灵骨受损之时,眼神却明显地惊讶了一下。
转瞬又马上淡去,脸上转而现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
沈越从前是不认识自己的。
奚瑶肯定地眨了眨眼睛,又有些奇怪,今日他见到自己的言行,疏离中隐隐透着几分亲昵。
这又是为何?
“原来如此。”应墨恍然地点点头,转头觑了眼沈越的神色,冷冷道,“心境平和稳定还能做到吗?不能就滚回你的洞里去。”
沈越叹了口气,将手中带有血迹的帕子慢慢地叠起来,“我明白,你就别在小妹妹面前训我了,留点脸吧。”
“呵……”应墨冷笑,“脸有命重要?”
语毕,一挥手,就转身隐入黑雾之中,消失不见。
奚瑶琢磨着应墨临行前的几句话,试探着开口,“你的病……”
“忌大喜大悲。”沈越微笑着淡淡接口答道,“不过刚才是例行喝药的时间,两个时辰一次。”
“喔。”奚瑶点头,瞟了眼他脸上的神情,“你怕苦吗?”
沈越一怔,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细致至此。
应墨看他喝了千百次药汁,都没能发现的事,小姑娘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真怕苦啊。”奚瑶眨眨眼,在储物戒里掏出那袋她没吃完的糖渍梅子,“吃吗?”
沈越轻轻摇了摇头,“我怕苦,却更不爱酸。”
“唔,一点酸都不能接受吗……”奚瑶想了想,突然想起压在储物戒里储子意给的半袋糖球。
“这个呢?你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