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就……离婚了啊!
楚诚当初的背叛,抛妻弃女,终于得到了上天的审判!
现在害得她婚姻失败的小三,下跪磕头,绝望哀求……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她林茜,没有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想雪中送炭,帮那人渣度过难关?!
曹尼玛,做梦吧!
“求求您……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岑淋的额头,血迹斑斑。
眼泪模糊了眼眶,绝望的血丝,全部填满。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如果不是绝望无助。
谁又会舍得放下自尊,跪下磕头?
在现实面前,自尊,值不了几个钱。
“房子……房子卖完了,老家的拆迁补偿款,也早就……早就用干了……”
“我……我真的没钱了,真的没办法……只能跪下来求您……借点钱,用来治病。”
岑淋哀求着,砰砰磕头。
她已经没有办法了,穷得放下了尊严。
“他不是有家公司吗?赚的钱难道被吞了?”
林茜冷哼一声,不相信对方在卖惨。
楚诚的公司,是林茜和他一起白手起家,发展壮大的。
可是呢?可是短短十年,钱让一个男人面目可憎,抛妻弃女,夜夜笙歌。
现在,天道好轮回,早知今日,该!
岑淋微愣,旋即压抑着哭腔,继续哀求着。
“公司早就破产了,诚哥选择净身出户,名下的财产,他没有动一分,全部打在一张卡里,寄到了京城。”
“呵,他的钱脏死了,谁稀罕?”
林茜冷哼一声,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紧锁的眉头,让脸色越发难看。
和楚诚离婚后,林茜的确收到过一笔抚养费,但是那卡里的钱,她嫌脏,根本没动。
“对不起……对不起……骗了您……”
岑淋哭的撕心裂肺,她来不及擦拭眼角的泪,压抑着哭腔,颤抖的将一切倾诉。
“十四年前,诚哥去医院检查,他得了一种怪病。”
“他的家族有阿尔茨海默的遗传病史,诚哥很不幸,年纪轻轻就得了这种逐渐遗忘一切的病,他迟早会将一切都忘记……”
林茜沉默了,她的心忽然很疼,烦躁到想要杀人。
“那时候公司经营困难,资金周转不堪,濒临破产。”
“诚哥不想你去娘家借钱受气,再加上又确诊了这种怪病……”
“他知道你很爱他,会不离不弃。”
“可是破产之后的债务,逐渐痴呆无法自理的隐患,还有女儿的未来……他很爱你,只能以这种方式选择了结这段婚姻。”
楚诚,并不想葬送一个女人,最宝贵的青春。
“于是,诚哥找到了我,要我答应他,做一场戏。”
“诚哥对我有恩,我也喜欢他,选择了同意。”
“对不起……”
“我没和他上过床,去你家也只是为了演戏。”
岑淋掩面哭泣,哽咽不已。
“这场戏,很完美,我破坏了你的婚姻,我知道我犯了罪。”
“离婚后,他净身出户,一个人承担了公司的债务。”
“诚哥开始打工还债,他摆摊,去工地,收破烂……能赚到钱的方法都尝试过了,可一百万的债务却依然压得喘不过气。”
“我不忍心,卖掉了房子,去帮他一起还债。”
“还好,我和他一起努力,用了五年的时间,终于把债给还清。”
“那时候,他心里还有你,对我的追求……一直没有同意。”
岑淋哭着哭着,就沉默了。
林茜抿住唇角,攥紧了手心。
“你说我是不是很贱啊?可我就是贱人啊!”
岑淋自言自语,泪水洗面,她已经看不清眼前。
她就是贱命一条,从小就被弃养,被下海兼职的养母捡到收养,淋病的淋便成了她的名字。
“债还清了后,诚哥的病却恶化得更快了。”
“那时候,他兼职送外卖,老旧的小区没有电梯楼,他爬楼摔倒,彻底瘫痪。”
“他再也起不来,也变得有些痴呆。”
“他记不起从前,也忘记了一切。”
“我陪在他身边,十四年。”
“诚哥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我用干了老家的拆迁款。”
“现在,他的呼吸器官衰竭,已经没了多少时间。”
“求您了……借我一点钱。”
“让我再多陪他一点时间。”
等不到与心爱之人的婚礼,却只能操办他的丧礼。
这种痛苦,谁能说的清。
岑淋绝望了,却没有选择放弃。
她跪下来,放弃了尊严,去求楚诚的前妻。
去求着林茜,再帮帮她,她真的穷到没了办法。
“他已经……记不得一切了啊。”
林茜捂住红唇,咬破了嘴唇,轻颤着哀声。
“岑淋。”
“他都记不住你,你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林茜带着哭腔,又痛苦的询问道。
在楚诚最困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岑淋。
一个女人,将最宝贵的青春,用来照顾一个瘫痪的男人。
到头来,却被忘得干干净净,这一切……还有意义吗?
“是啊,他已经……不认识我了啊!”
“但是这又会怎么样呢?!”
“林茜……我对他的爱,并不比你轻!”
岑淋擦干了眼泪,跪下的膝盖,压弯的脊梁,放下的尊严……
可是她心中的爱,对楚诚的爱,并不会少一分。
林茜崩溃了。
电话里,传来她的哭泣。
还夹杂着岑淋的希冀。
“我买好了票,今晚去见你。”
“还有见见他……说一说曾经。”
林茜打了一笔钱,挂了电话。
她的眼已经哭红,一个人在家里,没了意义。
“阿尔茨海默……我和他没做婚检,没查出这种遗传病……”
“沫涵……你会不会也重蹈覆辙,重演不幸……”
林茜闭上眼睛,一杯红酒,让愁绪翻涌,紧锁眉头。
再过几个小时,她就要登机。
飞往江城,去送葬,最后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