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秀莉，十块钱能买这么多猪肉吗？”

“嗯。菜市场一般不卖隔夜肉，所以下午的时候，老板会便宜处理品质良好的肉。”

“菜也好便宜啊。”乔明芙选了一把空心菜，一把油麦菜，三个丝瓜，一上称才四块钱。她提着老板递过来的菜，笑得灿烂。

买了菜和肉，钱秀莉又带乔明芙去了她常去买佐料的店买生姜大蒜。

“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买大蒜的时候要挑蒜籽饱满的，你不常做菜，去腥用生姜比较好。”乔明芙学着钱秀莉的样子，在菜堆中翻找。纤细雪白如春葱般的手指沾了泥土，“买这些大概能吃两天，过两天我再陪你过来买。”

“肉十块，菜四块，姜蒜五块，总共花了十九块。”乔明芙竖起手指数今天的花费。那春葱般的手指头上的精致美甲不知何时已经修剪和指头齐平，指甲缝中还藏着黑黄的泥垢。钱秀莉顿时怔神，“明芙，你后悔吗？”

乔明芙的笑容僵在脸上，接着一丝一丝的消失，明艳的五官凝成倔强的模样，明亮的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腰杆挺得直直的，明艳自芳的芙蓉也如白杨般顶天立地，傲立风霜。

“我，不后悔。 ”

钱秀莉给乔明芙准备了几道简单的菜谱，当天晚上乔明芙按照菜谱上的内容做了个丝瓜鸡蛋汤，肉炒空心菜梗，又热了道从饭店打包的剩菜，任星野吃了个肚皮滚圆，连连夸赞乔明芙的厨艺。

乔明芙动手收拾桌子，喝了一口剩下的丝瓜鸡蛋汤，味道平平无奇，和钱秀莉的比起来来犹有不足，和梅姨做饭的手艺比起来更是相差甚远。汤入喉头，乔明芙心口一酸，泪湿双眼。

送星野去学校，在路边买两个包子，等红绿灯的时候解决早餐。这是乔明芙这几天摸索出来既省时间又节约金钱的办法。乔明芙吃完包子，红绿灯还有一会，她无意间扫了一下仪表盘，发现上面显示油箱里剩下油只能行驶几十公里。

乔明芙便将车驶进附近一个加油站。

“98。”

乔明芙去的收银台缴费，“3号，428块。”乔明芙习惯性的拿出卡，刚想递给收银员，又忙收了回来。“我付现金。”

乔明芙钱包中的现金本就不多，又抽出去五张大钞，粉色钱包像极了被饿瘪的肚子。乔明芙收好钱包，匆匆离开加油站。

中午的时候，乔明芙旁敲侧击的提起什么时候能发工资，店主顿时如临大敌一般，“你这 才来几天？就想着要发工资了？你要知道这工资就像女人的例假一般，每个月都会来。该来的时候自然来，该发工资的时候自然就发了。”

最后她看乔明芙面露难色，实在难以启齿，这才大发善心的给了个准话，“下个月十五号。压半个月工资这都算少得了。你要实在缺钱用，可以预支薪水，不过不能超过五百块。”

“哦。”乔明芙伸出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看店主的模样，那五百能当得了五万似的。五万。乔明芙嘴角笑容一窒，她马上狠狠甩了甩头，五百又怎么样？那是自己艰苦劳动应得到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