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医生早已准备就绪。苏星九却径直回房,不等人反应过来就锁了门。不管唐牧迩怎么喊都不开,激得他要找前台强行开门。最后是唐牧深拦住了他,本来兄弟俩又要杠上,唐牧深只说了一句:“她的脾气你第一天领会吗?”唐牧迩就歇了菜。
没办法。
小时候不是没发生过这种她把自己锁起来的事情,唐牧迩也尝试过多次强行开门,基本都以失败告终。只有一次,他不管不顾强行打开门,却连苏星九的影子都没看到。唐家上下在山上找了两天,才在一棵树的枝杈上找到她,饿得奄奄一息,还不肯下树。
看起来单薄柔弱的小女孩,刚硬起来,什么后果都不去想。
唐牧迩终于放弃,带着一个医药箱坐在苏星九的房门口,“我在这里等她,你们也不用管我。”
入夜,苏星九总算睡了个饱,坐在床上一身懒腰,牵动了不少伤口和淤青,一时间龇牙咧嘴,这才想起来,她把人都堵在门外了。
叹了口气,她脱下自己的睡衣,贴身的吊带血迹斑斑,鲜红变暗红,还破了几个口子。
“打架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沙发上响起,惊得苏星九从床上跳起来,又是一阵龇牙咧嘴的疼,“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好久了,你睡得跟猪一样。这就是再把你劫走一次,也易如反掌啊。”男人的灰白头发在冷调灯光里发出寒芒,他的语气给了苏星九一个明显的讯息:他不高兴。
但苏星九想不出原因,气鼓鼓地回他,“少瞧不起人了,本姑奶奶就是随便玩玩。嘁,那几条小杂鱼,还想动我。”
他懒着步子走过来,在她肩头的淤青处重重一按,疼得苏星九一阵颤抖,“你干嘛!”她瞪起眼睛,眸子里都是愤怒。
男人潋滟的眸光在她身上扫过,唇角轻勾,“只此一次。下次再让我知道你用这种方式玩,那就……我来陪你玩。”
他绝壁是说真的!诚意满满的威胁!
但苏星九也没辙,瘪了瘪嘴,声音里漏出一丝委屈,“欺负一个受伤的女孩子,你好厉害哦。”
他抬眼看她,笑得更欢,“受伤的女孩子?”矜贵的手拿起床边一个医药箱,打开,拿出惯常的伤药,极不温柔地拉过她的手,开始处理起伤口来。
苏星九心里有一阵难言的滋味。
这个男人的危险指数和高贵指数好像是成正比的。虽然她知道他住在墓地里后,说他是个看坟的。但他的模样跟那种沉默阴森的看坟人有着本质区别。哪怕是抬一抬眼这样的动作,都带着点优雅自矜的意味。
他这气场,特别像那种住在中世纪古堡里的贵族,与生俱来的雅贵,暗搓搓地干点吸人血吃人肉或凌辱鲜嫩的男孩子这类变态的勾当。
嗯,为他在自己心里的定位鼓掌,太准确了!
正想着,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他把一个小瓶子里的酒精都往她伤口倒,火辣辣的疼从伤口处烧开,整条手臂都发麻。苏星九又一次感觉到,他是在惩罚她的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