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里很黑,待在里面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云礼把脸从膝盖上抬起,他哪里真睡得着,不过是强迫着自己闭眼休息,以应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情况。此时抬眼却看着九歌一人站在牢房中,身体靠着墙,脑袋一搭一搭的,不知在想什么。
“九歌”云礼轻唤一声,却不想众人齐齐睁开了眼。
“九歌,九歌”九歌正想得出神,猛然间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竟然咚一声坐在了地上,九歌吃痛,啊了一声,样子却有些滑稽。
“没事吧?”云礼见状连忙起身,一把拉起九歌。
“公子,刚刚九歌翻来覆去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我们只有五个人,一进府便又被卸了兵器,陈权却用了近千人来围堵,真的有这个必要吗?而且这陈权素来精明,杀了我们,淮阳郡一旦战败,难保州牧不会北上为亲子报仇,如此引火烧身的事,实在不像他的做派。”九歌并没有回答云礼刚刚的询问,而是抛出了心中的疑惑。
“的确,我也觉得他这话里似乎有话!若如九歌所言,他有些惧内,又怎么会大庭广众的调戏九歌,就不怕风言风语传进内宅?”子青先生此刻也起了身,来回在牢房里踱着步子。
“他连续说了两个天不对,天怎么会不对呢?他是不是想说时辰不对?”
“时辰不对?他是说我们来的时辰不对?”
“他好像是特意叮嘱要将我们关进这最后一间牢房的!刚我偷偷打量了一下其他牢房,似乎和咱们这间不太一样,难道这最后一间牢房有什么特殊机关?”众人当时都听到了陈权的安排,只是并未细想。
“细想想,我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之后,他说了一句你算什么来使,我当时有些不明白既然要抓我们邀功,他又为什么要否定我是来游说的使臣?”既然陈权话有所疑,那就不妨逐句斟酌,细细思量下,云礼也发现了异常。
“如此一来,便说的通了,我们的身份不能暴露,白日来,时辰不对?所以要把我们抓起来?是做给外人看!”子青先生把大家的剖析理了一理,得出了结论。
“如果真是这样,那把我们关在这里定是别有深意!只是!他究竟想让我们怎么做呢?”
大家一时陷入了思考,周围寂静无声。
“会不会同他戏耍我的话有关?”九歌的声音虽不大,却似乎给了大家最有可能的希望,“你们还记得吗?他最后说的是,若是想通了,半夜敲敲墙,他来看我!我当时直以为是此好色之人的粗鄙妄言,若是将之前的话全部推翻,那便可能是在给我们暗示!”
“那还等什么?敲啊!”李尔说罢便冲上前,挨个墙壁大力敲了起来,“等等”却被九歌一把拦住。“外面的兵士们,怕是并不知情,我们还是莫要声张,先用关节叩一叩,看是不是有机关的好!”
李尔看向九歌眼里满是敬佩,发现这个丫头越是危急关头,越有急智。
“哃哃”九歌眼中露出惊喜,看向云礼,“这面墙后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