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子,你还记得你娘走的那一天,发生过啥事儿吗?”
周嘎子回忆片刻,“好像是爹又打娘了,然后娘说她出去买东西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你再想想,你娘走的时候,有带什么东西吗?”
“带了一个包袱,对了,还有一条绣着蓝色金鱼的帕子,特别好看。”因为那是周嘎子第一次看到那么鲜艳好看的帕子,所以印象深刻。
带了包袱,那应该是出远门或回娘家。这样的话,应该有人见过嘎子娘。可是就此失踪,人间蒸发,这就耐人寻味了。
没一会儿,阿来带着春生、冬生两兄弟赶过来。
几人看到地上躺着个被五花大绑的周大福,旁边站着满脸是血、目光呆滞的周嘎子,地上坐着若有所思的夏春桃。
什么情况啊这是?
夏春桃没时间跟他们解释,指挥赵家两兄弟把周大福抬回他自己家。
“你俩看好他,别让他跑了,等会我和里长会过去。”
两兄弟应和一声,抬着昏迷的周大福走了。
“阿来,你带着嘎子回咱家,别出去乱跑,等娘回去啊!”
夏春桃蹲身,拍了拍周嘎子,“嘎子,有些事儿,我们大人解决,你先跟阿来回家,好不好?”
周嘎子看着夏春桃,疑惑、不解,但还是听话得点点头。
夏春桃也不确定之后会发生什么,但同村里有这么个危险分子,谁能安心啊?
夏春桃找到里长,把今天的遭遇说了一遍,重点说了自己的怀疑。
“里长叔,您说,这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找不到了?出村就这一条路,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就没一个人看到嘎子娘?”
“就算没人看到,那她去县城,去其他村镇,也总有人看得到啊。”
里长想了想:“那会不会是被拐了呢?”
“也有这个可能。”夏春桃又道:“但看到刚才周大福拿着刀刺我的样子,我觉得,他是下得去狠手的。”
“里长叔,万一是他干的,咱们村留着这样的人……那得多害怕呀!”
里长也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遂与夏春桃一起去往周大福家。
周大福住在村西头,不远处就是李树根家。
里长把李树根两口子叫出来,问了问嘎子娘离家出走的事儿。
李树根叹了口气:“这个周大福啊,是个狠人,当年把她婆娘打得呦……就差一口气了,婆娘跑了,又打孩子,那时候嘎子才多大啊?也就三四岁吧,把娃娃往死里打。我去劝,他连我都打。”
树根媳妇往地上唾了一口:“那就是个畜生,谁沾上谁倒霉。”
夏春桃:“根婶,您还记得嘎子娘离家那天发生过啥事儿吗?”
树根媳妇回忆了一下,“那天晌午,周大福打了他媳妇,然后就出去了。我就听到她媳妇哭着说,过不下去了,要回娘家啥的。”
夏春桃问:“您看到嘎子娘出门了吗?”
树根媳妇答道:“看到了,下晌,我从院外拿柴火,看见她低着头,怀里拿着个包袱往村外走。”
夏春桃:“那您看见周大福回来了吗?”
树根媳妇:“应该是第二天下晌吧,我正好看到他醉醺醺晃着回家。然后,就听说他媳妇跑了。”
夏春桃冲根婶竖起大拇指,“您这记忆力,厉害啊!”
根婶摆摆手,“哪儿啊!那两天正好我妹子一家过来,我们姐妹俩有三四年没见了,那两天家里可热闹了,我俩都看见周大福醉醺醺回来,没多久,他就出来喊叫,说他媳妇跑了。”
夏春桃似乎抓住了什么,“他媳妇跑了,这话是他说的?”
“对呀。”
里长与夏春桃对视了一眼。
周大福家院子里空荡荡的,除了灶房外的一捆柴,就是墙边一大丛野刺玫,刺玫花开得正盛,娇艳欲滴。更衬得这屋子的破败。
周大福已经醒了,冬生、春生俩兄弟可能害怕他逃跑,将他手脚绑了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