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云望向神色阴沉的崔铁牛,说:“你让开,让我们过去。”
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过了片刻,崔铁牛低下头,缓缓地挪到了一旁。
沈慕云刚松了一口气,崔老爹就突然窜到了马车前头,躺在地上,喊道:“我不管!今天你们要想带走崔有志,就从我身上碾过去!”
沈慕云头疼地扶额叹息。
崔铁牛突然上前,弯下腰,将崔老爹撂在肩膀上,扛起来就走。
崔老爹在崔铁牛肩头,显得十分娇小。他捶打着崔铁牛的后背,大声叫骂着,崔铁牛都好像没有听见。
崔铁牛一言不发地进了自己家,关上了家门。
沈辰熙探头看着,笑了起来:“这老头儿,真倔!他儿子还行,明白点儿事理。”
村民们自觉散开,马车疾驰着离开了武泉村。
马车来到京兆府前,沈慕云跳下马车,敲起了衙门前面的鼓。
差役们出来,接了状纸。
京兆府尹没想到,堂堂景王府世子妃居然会亲自登门告状,京兆府尹自然不敢怠慢。
看了崔有志等人的供认书,京兆府尹又去街上找了旁观的证人。
旁观者证实,的确是崔有志的马车将沈辰熙强行掳走的,沈辰熙当时还喊“不去”“我不赌,我姐会打死我”这样的话来着。
沈慕云在堂上一番唇枪舌战,因为证据确凿,京兆府尹定了崔有志他们私设赌局,逼人赌博的罪名,最终给崔有志这个主谋定了“解腕”之刑。
其他三人则受杖责。
而沈辰熙没有过错,自然不用受罚。但是,因为他们也打伤了崔有志他们,所以,崔有志四人就不用赔沈辰熙汤药费了。
沈慕云倒也不在乎汤药费,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沈辰熙亲眼看到崔有志被砍断了手,吓得出了一头汗。
待出了京兆府,沈辰熙由衷地说:“姐,我的亲姐,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肯定就染上赌博的毛病了,肯定要被他们给害死!”
沈慕云拍了拍沈辰熙的背:“经一事长一智,有这么一回教训,姐相信你这辈子都不会赌博。”
沈辰熙点了点头:“那是当然。”
沈慕云决定亲自送沈辰熙回府,就先让王府的人回了报国寺。
回到伯府,沈慕云给沈奇山解释了今日发生的事,谁料沈奇山惊愕地站了起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问:“你……你居然打了娇月的兄弟?她兄弟的手被砍掉了?”
沈慕云点头:“手不是我砍的,是京兆府尹命衙役砍的。”
沈奇山懊恼地猛拍大腿:“那有什么区别?!你个惹祸精!娇月是什么人?世子的眼珠子啊!你这不是戳世子的眼珠子吗?!”
沈奇山恼怒地瞪着沈慕云,上前来扯了沈慕云的袖子,说:“走!跟我去找世子和娇月赔礼道歉去!世子要是不原谅你,你就跪着不起!”
沈辰熙一瘸一拐地过来,拦在前面,不解地吵嚷道:“父亲啊,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娇月不就是个小妾吗?!姐是堂堂世子妃诶!况且,您看看儿子脸上身上的伤!您压根不关心是吗?我跟姐是不是您亲生的啊?!”
沈奇山剑眉倒竖:“闭嘴,逆子,你懂个屁!”
沈慕云使劲挣脱,袖子哧啦一声被拽烂了,沈慕云刚好借机脱了身。
就在此时,顾青岩带着娇月匆匆走了进来!
顾青岩怒气冲冲,来到沈慕云跟前,伸出手,使出全身力气,朝着沈慕云的脸扇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