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月脸色变得土黄,故意模糊重点:“铁牛哥哥,原来你是嫌弃我穷。我现在就把身上的银子都给你,虽然数量少,却也是我的全部了。”
沈慕云轻哂:“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也是绝了。你铁牛哥哥不要你的银子,他只是讨厌你狠毒,不想见到你罢了。”
崔铁牛已经懒得跟娇月废话了,只冷冷吩咐一旁的亲随谢满:“把她赶走!”
谢满得了话,拔出刀来,指向娇月:“赶紧走,别逼着我动手。”
娇月还想向崔铁牛哀求,却见崔铁牛已经拥着沈慕云往一旁走去,上了马车。
她想追上去,谢满的刀往前一戳,刀尖抵到了她的心口。
谢满此刻看起来很凶,娇月毫不怀疑,这个人真敢当街捅了她,
这一刻,娇月终于意识到,她原本看不起的崔铁牛,已经真的成了威风赫赫的将军,再也不是如今的她能够攀附的。
悔恨的眼泪夺眶而出。
马车里,沈慕云坐得离崔铁牛远远的,掀起车帘的一角,打量着外面。
天气暖和了,这塞北也有鲜花盛开。
崔铁牛不满起来,在沈慕云腰间掐了一把,低语道:“你躲瘟神呢?”
沈慕云回头嗔他一眼:“铁牛哥哥,我哪里敢躲你?”
这句铁牛哥哥,要多娇滴滴就有多娇滴滴。
崔铁牛哈哈大笑起来,将沈慕云拉到他怀里,大力揉着沈慕云的脑袋:“吃醋了是吗?要知道你吃起醋来这般有趣,我便多准备着干醋给你吃。”
“你敢?!”沈慕云杏眼圆睁,柳眉倒竖。
崔铁牛立刻收敛了笑意:“不敢,真不敢。”
“这还差不多。”沈慕云依偎到崔铁牛怀里。
突然,她想起娇月方才的话,抬眼问:“公爹当年被娇月的爹救下,是怎么回事?”
崔铁牛叹口气道:“要说起来,当年因为宅子院墙的事,娇月家跟我们家闹过别扭,两家当时见面都不说话。后来,镇上有一户盖房子,刚好是农闲时候,我爹和崔叔都去打短工。”
“房子上梁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根房梁突然掉了下来,我爹当时正站在房梁底下,眼看就要被砸住,崔叔上前使劲推了我爹一把,我爹才堪堪躲过去,娇月的爹自己被房梁砸中,当场就没了命。”
听起来很是惊险,如果事情是真的,那么铁牛家的确欠娇月家一份人情。
“这么说,娇月的爹属实难得了。”两家关系好,舍身救人都不容易,何况两家还有旧怨?
崔铁牛点头:“的确如此,自那以后,我们全家都把他们家当成大恩人。”
沈慕云沉思着,没有说话。
崔铁牛揉了揉沈慕云的肚子:“你放心吧,一码事是一码事,我不会再把这份恩情记在娇月身上了。崔有志也不是东西。我以后多照顾他儿子几分就是了,毕竟小孩子挺可怜。”
沈慕云点了点头。
崔铁牛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抚着沈慕云的背。
路过一条街的时候,沈慕云让马车停了下来。
崔铁牛不明所以,沈慕云只管牵着他的手,将他引进了一家铁匠铺子。
掌柜迎了过来,赔笑道:“崔夫人,您来了啊。您歇着,我把您要的刀给您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