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是夏日里降热解毒的良药,虽好,却是因性寒不可多服,故而芙蕊七日只煎煮一回。
二小姐喝了这药,倒是真的少了热症,尽管在燥热下人还是恹恹的,性子却活泼了起来。
为此,苍蓝借着芙蕊的光享受了好几天的美食。
晌午,知了的震颤声加上热浪哄得饱食的人昏昏欲睡。芙蕊站在屋檐下,虽也有些昏沉,但还撑得住。
她想,她已经有一阵子没遇到刘正了。
不光没遇到刘正,就连老爷也有一阵子没到夫人这里了。
去小厨房的时候,芙蕊也留意过汀兰院的动静。王大娘讲那边也有阵子没来叫了,以往老爷去了那,总会派人来叫上一盅清酒,这段时日倒是挺安静的。
芙蕊有些心慌,她是担心刘正的。那人在的时候,就总爱在自己面前时不时地晃上一晃,现下不晃了,她一时有些不适应。
四日后,胶州夫人的娘家寄来了一封信,信中写到:京州出了大事,赵王遇刺,陛下勃然大怒,命令彻查,全力缉拿凶手。
夫人就着烛火读完了信,摇曳的烛光照着她的脸,忽明忽暗,信纸在手里被攥紧又松开。
良久,夫人才有了动作。
“芙蕊!”
“奴婢在。”
“你去门房拿信时,可有他人知晓。”
“没有,信是奴婢亲自去取的,并未假手他人。”芙蕊一听便知此事非同小可。
胶州距京州不过一百里,宫里有着祖辈打下的交情,消息一向是很灵通的。芙蕊看着夫人手里拆封了的信纸,难不成......
\"夫人,可是京州形势不好?”芙蕊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夫人盯着芙蕊瞧,有些犹豫又有些担忧,说出的话却是带着认真:“此事不可让第三人知道,你可知晓?”
“夫人放心,今夜所说的话奴婢绝不说出半个字。”芙蕊跪在了夫人的面前,俯身将额头磕在了地上。
夫人望着外面的夜空,眼睛出神声音缓慢:“赵王遇刺,孙府怕是有麻烦了......”
芙蕊俯身听着夫人的话,久久不能回神,那刘正呢?他是一直跟在老爷身边的,他会不会有事?
夫人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走,咱们去汀兰院!”
此刻天色已经擦黑,除了虫鸣的叫声再无别的声响。
芙蕊跟着夫人疾步走到汀兰院门口,院里一片黑。几下敲门声过后,才有一个小丫鬟打着哈欠缓缓来开门。
夫人立马就走进去,小丫鬟没看清人就叫唤了起来,屋里亮起了烛光,夫人径直推门进屋。
芙蕊和小丫鬟站在屋门口大眼瞪小眼,夫人则和幺娘在屋里说话。说的是什么,芙蕊能听,可小丫鬟不能听。
芙蕊便拉着小丫鬟走到院门口,从荷包里倒出一巴掌瓜子来:“咱们来吃这个吧,夫人是找幺姨娘有话要说,并不会为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