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蓝有些心疼:“你每年都跟夫人老爷一起过,做的也不过是伺候的事。回了住所恐怕她们都寻自家娘去了,独留你一人,你行吗?”
“有什么行不行的,每年都是这么过的,今年又会有什么不同,再说了,”芙蕊笑着打趣,“在夫人这我还能吃到不少在外头吃不着的,真去了你家我还会可惜呢。”
“死丫头,你瞧不上我家的粗茶淡饭就直说!”苍蓝用手拧了一下芙蕊的胳膊。
芙蕊嬉笑躲闪:“我若是瞧不上你家的饭菜,又怎会让你捎我几个月饼,你拧人的力气也越发大了,没个轻重。”
两人在稍远处打闹着,突然身后的屋门“吱呀”一声响,开了,黎娘从里头迈步出来,见到打闹的两人还愣了一下。
芙蕊听见声音立马正色制止苍蓝,两人的神色都有些不自在,脸上泛起淡淡的红,用手拉扯了一下衣物,一齐同声说道:“黎姨娘。”
黎娘回过神,温和地笑着:“我已说完话,要走了。”
苍蓝立马接下:“奴婢送您。”
苍蓝领着黎娘出了院子,芙蕊进了里屋,夫人脸上带着疲惫,芙蕊上前开口:“夫人,近几日事多,奴婢给您煮碗汤药吧。”
夫人轻点头,芙蕊得了指示就拿出放在镜台匣子里的方子和银子,方子叠好收进袖子里就出门去买药了。
不到三刻钟,芙蕊提着篮子回了府,路上碰见婆子,讨好地问道:“芙蕊姑娘,给二小姐买金银花去了吗?”
芙蕊嗯了一声,道个好,就快步往庆春院去了。
婆子在后头望着:“芙蕊姑娘真是好脾气呀!”
芙蕊进了庆春院,苍蓝早已回来了,一看见木蓝子,就知道这是去买药了,随即麻溜地拿出药炉子,点上火。
芙蕊将药包里的药材倒入炉子里,接过苍蓝手上的蒲扇轻轻扇着下头燃着的火苗。
苍蓝道:“我回来的时候,夫人还醒着,让我给她捶捶腿,捶着捶着,夫人就在摇椅上睡过去了。”
苍蓝是轻声说的,说完看了看在院子的其他人,靠的离芙蕊更近了些:“说起来,夫人这一胎也太嗜睡了些,好在怀二小姐时只是喜辣并不嗜睡,所以也无人起疑,可我怕,时间长了,就有人会猜到了。刚才你去买药的时候,汀兰院的过来求见夫人,我说夫人刚跟黎姨娘说了许多话,有些乏了,便让人回去了。若是之后再来,我可编不出什么别的借口了。”
芙蕊还是扇着面前的炉子,轻声回:“别怕,总有法子的,等夫人胎坐稳了,显怀了,咱们也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了。老爷近日事多,夫人不告诉老爷也是不想老爷在外分心,我们只管护住夫人就行。”
药炉子上的盖子冒出水汽来,芙蕊停了停手上的动作,火有些旺了,冷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