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蕊用完饭就回了庆春院。
进入院子时,就瞧见苍蓝坐在院子中的石头凳上,脸色不愉。
“这是怎么了?你又跟谁置气了?”芙蕊有些好笑地在苍蓝身边坐下。
说来也怪,苍蓝这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真要吵架是绝对不会输的。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她总会为了他人,而成为受气的一方。
苍蓝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还能是谁?还不是轻云那个小贱蹄子。”
“她怎么了?”
苍蓝回:“适才我给夫人煎药,煎好了,端进屋里。我又出来将药炉子收拾好,药材撒到了院子门口一旁的草丛堆,结果她瞧见了就说怪不得见这边的草病怏怏的呢,敢情是被人‘下毒’了。”
“她不知道这是夫人的药渣子?”芙蕊皱了眉头。
苍蓝回:“我同她说了,她倒是没说什么,只说我要倒药渣子也不挑个好点的地方。”顿了顿,“我还要挑什么好地方,我看她就是存心的,那药渣子我就不该倒在草丛里,合该倒在她脚上才是。”
“好了。”芙蕊瞧了瞧紧闭的房门,“夫人可是睡下了?”
苍蓝回:“嗯,喝完药没多久就睡了。”
“这些不过是小事,眼下没有比夫人更重要的事。你就多忍耐些,若是真要吵起来,她还会是你的对手吗?”芙蕊说到后头,已经是有些打趣的意味。
苍蓝看着芙蕊,还是有些不明白,芙蕊点明:“等夫人生产了,这些事就可拿上来说一说了。”
说完话风又一转:“不过我还是希望不要闹到那一步,她好歹是从卢府跟我们一起出来的,眼下府里从卢府出来的可没多少人了...”芙蕊没接着说下去。
苍蓝明白了,轻云嘴巴是坏,可也是从卢府里一同出来的老人,不是真的太可恶,还是别撕破脸的好。
她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坏的,以前芙蕊刚入卢府时,大家都能玩到一起。后来年岁大了,渐渐懂了府中下人也分三六九等,再回不到往昔年少时的心境。心中的不平和愤懑没处发泄,只能憋在心里,久而久之,就成了口障。
苍蓝叹了一口气:“以前咱们在卢府的时候,多要好,那时年纪小,什么都不知道,有好玩的好吃的都会一块分享。自从夫人出嫁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她和你我渐渐疏远起来,话里话外全把我们当外人。我也不是不知她心里有怨。”
“可。”苍蓝停了停没再继续往下说,那件事最好谁都不要提起的好。
芙蕊知道苍蓝说的是什么,若不是那件事,轻云现在应该还是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
两人沉默许久。
院子里的太阳忽得就被阴云给遮蔽起来,院内掀起一阵风,携带着丝丝的凉意。
芙蕊和苍蓝都回过神来,这是要下雨了,急忙去收衣物的收衣物,收被褥的收被褥。
大雨顷刻间就从小雨滴转变为哗啦啦的架势,芙蕊和苍蓝手里抱着一堆东西站在廊下。
“这雨下的好大。”苍蓝感叹道。
“过了中秋,就彻底是秋天了。”芙蕊看着眼前的大雨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