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平淡而惬意。

每一日似乎都过的差不多，但每一日，也似乎都不同。

譬如，锦瑟的话，越来越多。

譬如，程来归干活干的越来越顺手。

譬如，他们有默契似的，再也没有提起过那些杀戮和血腥。

有一日的晚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程来归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索性，就起来走走吧。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锦瑟的房前。

其实，他们的屋子离的很近，中间就隔了一间而已，但是程来归从来没有去过她的房间。

见她房中的灯还亮着，程来归想，她肯定也还没睡下。

“锦瑟，你，睡了吗？”程来归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

“锦瑟？”

还是无人应答。

程来归觉得有点不对劲，赶紧推开了门。

房中空无一人。

这么晚了，能到哪里去呢？

心急如焚，程来归跌跌撞撞的将整个山谷找了个遍，还是没找到人。

“锦瑟！”

“锦瑟，你在哪！”

“锦瑟！”

任由他如何呼喊，山谷依旧以无边的寂静来回答他。

他无力地站在池塘边，茫然地看着整个山谷。

这个山谷并不大，可此刻，幽暗的山谷像无边无际的大海，让程来归看不到边，看不到希望。

突然，他感觉手上一凉，似乎是雨滴滴在了手上。

程来归惊愕的抬头，竟发现，锦瑟就站在他的身边。

她浑身湿透了，水珠滴滴答答地从她的身上落下，脸色异常苍白，透着久病未愈的虚弱。

“锦瑟，你怎么了！”程来归觉着，下一刻，她可能就要倒下去，赶紧扶住了她。

“没什么，我在......”

话未落音，锦瑟就往后倒去，人也晕了过去。

幸亏，程来归的手一直虚扶着她，所以，才没真的倒下去。

也管不了许多，程来归撇开头，一把打横抱起了锦瑟，快步将她抱到了房中。

程来归不便帮她换衣服，便只好，将她放在床上，用被子裹得紧紧的。

没一会，锦瑟的额头上便冒出细密的汗珠，而她的嘴中嘟囔着：“热，好热......”

“热？”程来归探了探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不热呀！

“水，水....”锦瑟又嘟囔。

程来归赶紧倒了水端来。

他扶起锦瑟，想喂她喝水，可锦瑟就是不张嘴，似乎，并不是要喝水。

“热。。热。。”锦瑟又喊。

这次，她不光是嘴上嘟囔，还付出了实际行动。

那就是一边嘟囔，一边要脱衣服。

还好，人是迷迷糊糊的，所以，拉了两下，都没能拉开自己的衣服。

程来归惊的，赶紧按住了她的手，又用被子将她裹的个严严实实。

“不许动！”程来归按着被子不敢松手。

“水。。”

“水。。”

“水，我要水。。”

口中一直嘟囔着水，可是奇怪的是，程来归将水端来了，她却怎么也不喝。

每次，只要程来归去端水，锦瑟就要从被子里挣扎出来，然后要脱衣服。

搞得程来归连手都不敢松！

这个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能长出第三只手！

就这么折腾了许久，锦瑟还是没有一丝好转。

而且，神智似乎越来越迷糊。

那一身薄薄的里衣，已经被她折腾的不像样了，只能勉强的挂在一侧的肩上。

程来归帮她拉上，可不一会，就又被她折腾的掉了下来。

他觉得，他要疯了。

“不许动！”程来归只能无助大喊。

终于，在程来归快要彻底崩溃的时候，锦瑟勉强的半睁开了眼睛。

她眯着眼，看了一会程来归，然后使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

她不顾程来归的呼喊和阻拦，跌跌撞撞地跑向了屋前的池塘，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锦瑟！锦瑟！”

“锦瑟！”

这次，不管程来归怎么喊，却再也不见锦瑟的身影。

疯了一般的程来归，扑腾一声跳入了满是泥水的池塘！

他胡乱的在池中摸啊找啊，他无助的叫啊喊啊，可就是找不到他的锦瑟！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摸过了池中的每一寸泥土，蹚过了池中的每一滴池水，却还是没有看见锦瑟的身影！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亲眼看见锦瑟跳了下来啊！

怎么会这样！

锦瑟，他的锦瑟！到底在哪里！

“你，是要，踩死我吗？”

突然，背后传来虚弱的声音。

惊愕的回头，正是锦瑟！

“锦瑟！”

程来归猛地搂住了面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