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贤淑就一脸怒气地坐在了江语蔓家的客厅里。江语蔓一夜未眠,这会拖着沉着的身子迎了出来。
“妈,您怎么来了?”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扇了过来。
“妈,您怎么?……”江语蔓错愕不已,拿手捂住被打的那半张脸。她一向惧怕李贤淑。李贤淑漂亮、富有又傲慢,一生都和有钱有势的人打交道,像江语蔓这种“低等”出身的女人,她一向是看不起的。
李贤淑没有说话,直接又甩了一个耳光过来,她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恰好刮到江语蔓的嘴角。她疼得惨叫一声,拿手一摸,发现嘴角流血了。
“下流胚子!到底是无父无母的野种!我们夏家怎么会娶到你这种女人?真是令人作呕!”
李贤淑一边骂一边从手袋里掏出湿纸巾,擦拭刚打人的那只手。
江语蔓忍着泪水,满腹委屈。她自知是孤儿,没有家庭背景,所以很努力地提升自己,考上名牌大学,拿国奖,又有一些才艺傍身,身材样貌也不错,否则夏安予也不可能看得上自己。和公婆相处时也是时时留意,处处小心,就是想要打破别人对孤儿“有人生没人养”的刻板印象,可婆婆还是横竖看她不顺眼。
“妈,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是想钱想疯了吧,就那么想得到姚家的遗产?你知不知道安予他爸昨晚都气到住院了!江语蔓,我们夏家待你不薄吧?你是不是存心来祸害我们的?”
一听李贤淑说什么姚家的遗产,她就明白了是为那个视频的事来的。昨晚她想了一夜,把从小到大的关系网都捋了一遍,也没想出来是得罪了哪一位,要这么整蛊她,还到处乱传播,简直不给她喘气的机会。现在连公婆都看到了,这事若不赶紧解决掉,往后恐怕在夏家根本没办法立足。
“不是的,妈您听我说,那个视频是假的,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您告诉我是谁把视频传给您的?我去找他对峙……”
她话还没说完,李贤淑的手袋就朝她头上砸过来,“你还敢狡辩,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
“妈,别打了,我真的没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江语蔓连自我证明的机会都没有。
李贤淑的打骂声和江语蔓的哭喊声响作一团,保姆周妈在一旁拉架,被盛怒中的李贤淑一把推倒在地。
深夜买醉的夏安予正好回家,上前将李贤淑拉开,才结束了这混乱的场面。
江语蔓披头散发,嘴角渗血,歪倒在地板上。
夏安予冷冷看了她一眼,也不去拉她,只顾扶着李贤淑在沙发上坐下,给她拍着背,“妈,您别动气。”他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