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马车又重新缓缓开动,云瑞却仿佛没有在意刚才的事。
直至长师府门前,魏荣告辞,回去复命。
月余不见,云老夫人十分想念亲孙儿,出门相迎,说在外奔波,人都瘦了,赶紧吩咐厨房早做午膳。一时间,府里上下,又开始忙碌起来!
离开这么久,云瑞院子里有懂事的老妈子清扫,但各房间,却无人敢进。便是小镜回来,开始打理,开窗通风,驱虫喷香,清除积尘,凉衣晒被等等诸多事宜。忙完这些,吃过午饭,到了下午,小镜会趁云瑞认真看书的时候,抽空出府,打听些最近风都城发生的大事。
到了晚上,替公子铺好床被,小镜便会将她听来的事情,一一告诉他。
小镜讲了很多,云瑞却都不在意。
“奴婢还听说,今日,左齐侯和世子左俊大吵了一架,好像世子还挨了打。”
这件事,在云瑞意料之中。
左齐侯功高盖主,风都城早就有流言,只是左齐侯懂得收敛傲气,待人宽厚,在铁武帝面前也是如履薄冰的低微姿态,这些流言也就是一些小风小雨,在硕大的侯府面前,不值一提。
但经过云瑞与左俊一次交锋,这在百姓口中,就成了鬼扶公子与左齐侯的较量,两者比较,自然众说纷纭,那议论的话题就多。于是,左齐侯兵马虎符在手,拥兵自重可包围风都城的传言,可就如同星火燎原,传遍了风都城,甚至传到宫里去了。
左俊享受这些流言蜚语,可左齐侯却怕这些流言,他对左俊,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呵斥他:
“你若再如此任性妄为,别说我保不住你,就连侯府上下就会被你牵连,皇上早就对我存有戒心,如今你还三番五次仗着世子身份胡作非为,你真以为皇上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勾当吗?”
“知道又如何?你不是号称风国除了姬山派掌门燕鸣秋之外,最厉害的灵武者吗?你不是还手握着十万大军的虎符吗?你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侯爷,皇上要敢动我们,你反了他便是……!”
“啪叽!”
左齐侯是真怒了,一个巴掌过去,他要打醒这个儿子,这种话都能说出口,传了出去,他左齐侯府就完了。
“逆子!你这种话若敢再说,我亲自打断你的腿,交给监司府的人查办!”
左俊跑了,留下那双怒视的双眼,让左齐侯有自责,有无奈,有后悔。
珠妃是左齐侯的二房,她没有生育过,她是在左俊十三岁时候嫁给左齐侯的,那时候的左俊性子根本不是她能约束得了的,况且左俊讨厌她。为了不让侯爷夹在中间难堪,珠妃便尽量避着左俊。
今日,她得知侯爷和世子在书房吵了起来,便早在院外,见世子气冲冲走后,她进了书房,就像往常一样,来劝慰侯爷:
“世子性子急暴,你与他好好说话就是,何故要动手打他,以前都不见你这样。真若有难说之词,你让我去和世子谈,也好比你们父子都这般动气。”
“哎!罢了!让你去说,只会更受他的气,若不是当年对不起他娘亲,我又怎么会纵容他到现在这个地步?”
左齐侯最是明白珠妃的苦心,她一直以来打理着府里大小事务,却依然不忘关心他们父子。
“珠儿,选个合适的时间,你随我一起去趟长师府!”
“侯爷担心是云公子在针对我们侯府?”
左齐侯却极有深意地沉思片刻,道:
“云瑞是巧遇俊儿,不可能安排人传出这些流言,我怕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
“那就是怕云公子身边恶鬼来害左俊?”
左齐侯自然不信鬼神之说,干脆告知珠妃,道:
“这世上根本没有鬼,之所以得罪过云瑞的人,没落得好下场,都是他的手段。此子年纪虽小,但绝不容小觑。我以侯爷身份拜访他长师府,希望他能放过俊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