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万万不可,叛贼凶狠,恐伤将军性命!”
云瑞自有打算,劝退镇吏司,与小镜说话:
“明日就你与我同往,不带侍卫,可愿意一起?”
“公子在哪?奴婢就在哪!”
第二日,云瑞一直盯着小镜,凝视专注,令后者脸颊生粉,不知所措。
云瑞突然问道:“你从不化妆?”
小镜诧异,十分羞涩,螓首低垂,嘴角嗫嚅,道:“公子……若要看,奴婢可学!”
“来不及了,你让镇吏司去找个精通化妆的人来。”
小镜领命,镇吏司也不知何故,本意去胭脂楼里找人,恐怕云瑞不欢喜,便寻了个身家清白的大户人家小姐,领来客栈。
那大小姐带着化妆盒,惴惴不安而来,却被告知,是替南玉将军化妆,不过却并非画美,而是要将南玉将军化妆成三十岁模样。
这位小姐见南玉将军冰冷,屏气凝神,战战兢兢化完,得知满意,方才松了一口气,离开之后,被人拥簇羡慕,才想到自己刚才可是替南玉将军化妆,瞬间骄傲不已,颇有谈资。
直至黄昏,探子来报,云瑞方才与小镜一起,坐进马车,往镇外而去。
于镇外五里处,与叛军相遇。
卫想扬刀,大喝叫道:
“来者何人?”
云瑞由小镜扶出,下了马车,立于叛军阵前,声道:
“风国律法,叛首者,诛九族;叛将者,诛五族;叛兵者,三代为奴。严明义抢夺百姓粮食,天道难容,其居定南郡城,往南受晋林军威胁,东陵王爷亦可从东发兵而来,北上皇都铁城犹在,何以立足,卫将军还要助纣为虐?”
卫想惊慌,大叫:
“你究竟是何人?”
云瑞再道:
“我承蒙圣上恩典,官拜南玉将军,卫将军若还不顾族人安危,大可掳我而去,交于严明义,若将军深明大义,何不弃暗投明,归顺朝廷。”
卫想惊勒座下黑马,难以置信。
“你……你是南玉将军?风都城长师府的鬼扶公子?这怎么可能?昨日还听说你封山军远在定南郡城南部。”
“咳……咳咳!”
暮下风冷,云瑞咳血,示意小镜,回坐马车之内,竟就此不理卫想。
小镜面色愁容,公子咳血,叛军不远,真恐被抓,公子如何活命?眼下希望公子劝说成功。
云瑞知她心思。
“他若归降,严明义定会大怒,举万军而来,石牛镇则危亦。”
“那他岂不是要掳走公子?”
云瑞摇头,道:
“他不知我真假,却七分疑假,不敢掳一个假将军回去邀功,恐遭耻笑,但已记下我面貌,只顾回去禀报,确认真实,再率兵前来捉我。”
小镜依旧不安。
“公子不怕他先抓住你,确认后再交出。”
“我单独来见,他顾及我三分是真,担心四千封山军埋伏于此,他区区两千人马,岂敢再进一步?”
果然,不久后,卫想撤军而去!
马车调头,镇吏司与全镇百姓等候镇口,见得马车回来,皆震惊不已。
鬼扶公子以一人之力,退了数千叛军,莫非真拥有鬼神相助?
一时,石牛镇百姓皆欢喜不已,就是不明白这鬼扶公子,为何如此维护石牛镇?
小镜从小离家,石牛镇自然无几人认得她,可偏偏今日准备下马车,透过车帘隔缝,她却看见那个最爱八卦的十三婶,正一副太极假把式,霸占最前面位置,伸脖探眼望来。
云瑞见她倏然缩回,自然知晓缘由,将那貂绒白帽盖在她小脑袋上,遮了她大半模样。
小镜垂首致谢,扶着公子,埋头躲脸,避开十三婶目光正面,进了客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