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是我。”
“我回来了。”
沈知竹按在门板上的手僵住,耳边反复重复这句话。
微风拂过面颊,她只觉得眼眶竟然如此酸涩难受。
“阿竹。”门外的男子声音还在低低轻唤。
沈知竹回过神来,将门拉开。
莹白月光星辉下,男子一身黑衣与夜色融合,可是她还是瞧清楚了对方许久未见的轮廓,是那般熟悉,那般…
“你…”她嗓音涩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萧长青。”
“是我。”
四目相对,萧长青上前一步,靠近她,微垂着眸子盯着月余不见,身量高了不少的女子,抬起的手不知如何伸出去。
沈知竹仿佛没看见他犹犹豫豫的手,僵着脸道,“我以为家里进了盗贼。”
许久未见,她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空气中有酸涩,也有不知所措。
身后,还未休息的白氏和几个孩子们都走了过来,白氏唤道,“长青回来了?”
萧长青抬头对上白氏清明的眸子,心下讶异,这——
沈知竹解释道,“我娘痴傻的病症已经痊愈。”
“秀秀——”
突然,一直无人注意的马车里,传来男子激动的呼唤,紧接着车帘被大力掀开,露出一张略有沧桑和疲累的脸庞。
沈知竹抬眼看去,心跳猛的加快,这张脸好生熟悉——
白氏恍惚的捂嘴,泪水顿时从眼眶里流了下来,她是不是这几日没有歇息好,不然怎么听到了长元的声音,还看到了他的模样。
莫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秀秀——”没人理的沈长元从马车上跌跌撞撞跳下来,双眼通红直盯着白氏。
多年夫妻,若不是熟稔,不然就白氏如今的变化,沈长元还不一定能认出她,这不,连自己的闺女也没瞧出来,只觉得有些熟悉。
沈知竹抿了抿唇,看来这位就是自己的便宜爹爹,原来这就是萧长青嘴里的惊喜啊。
她侧头看了看面前的男子,轻咳一声,“多谢。”
“不必谢我,阿竹。”萧长青目光灼灼盯着沈知竹,直把她盯的颇有些不好意思来。
“长元——”那边,白氏被沈长元紧紧搂在怀里,哭的肝肠寸断,连带着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沈青夏也红了眼眶。
沈知竹瞧见,立刻走过去将小丫头牵到身边小声安抚,“青夏,还记得他是谁吗?”
沈青夏摇头,“不记得。”
可是,她知道这是自己爹爹,只不过之前年纪小,又是逃荒印象便弱了些。
白氏俯在沈长元怀里足足哭了一盏茶时间,才堪堪停下。
“秀秀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了你了!再也不会!”沈长元紧紧握着白氏的手,丝毫没发现被周围盯着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