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龙看着黄志成半晌,摇头叹气,语气无奈道:
“黄sir,你们警局内斗不要牵连我们这些小角色好不好,铜锣湾卖粉收账的又不止靓坤一个。”
“东升你不抓,和胜和你不抓,这么多踩线的都没事,单单要干掉靓坤。”
“是不是靓坤的靠山和咱们的上司闹矛盾了?上面喝杯酒就能和好的事情,犯不上让我们小的拼命吧?”
黄志成被徐文龙两句话噎到了。
徐文龙话说的很糙,但是没错。
这件事本就是上面内斗,各个派系的长官都在扶持自己的黑道代理人上台,并且做保护伞给他们维持秩序。
当然,也都在对方的手下安插眼线,时刻寻找对方的把柄。
徐文龙就是其中一个。
当然,这无关于正义,徐文龙不过就是上面随意拿捏的一粒棋子,随时被摆在有用的位置,帮助上司下赢整盘棋。
眼看着徐文龙叹了口气,黄志成也拍了拍徐文龙的肩膀:
“你很聪明,一针见血。”
“但你能怎么样呢,俗世洪流,我们都是棋子,就连那些正在下棋的上司,又何尝不是更高位的棋子呢?”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别这么多的牢骚啊!”
黄志成似乎也说到了伤心处,捏着徐文龙的肩膀,二人竟然有了互相怜悯,惺惺相惜的感觉。
徐文龙也按住黄志成的肩膀。
二人在黑暗中对视着。
徐文龙幽幽问道:
“那如果有一天我做到了将的位置,而你成为了上司的当头炮。”
“上司要用你将军,一口吃掉我。”
“你会照做吗?”
黄志成嘴角抽动,没有说话。
但徐文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松开黄志成,然后把他的手从肩膀拍下。
“黄sir,我现在明白,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同事关系,没有其他情分。”
“我也开门见山,这个棋子,我不想做了,我要向上爬,我要当棋手!”
“妈的,我们做棋子的拼死拼活,互相吃来吃去,而那些执棋的人却谈笑风生,即使满盘皆输也不过喝一杯茶了事。”
“这个世界凭什么是这样的,我凭什么生来就是个任人摆布,注定牺牲的棋子,我不服,我要做棋手!”
“黄sir,你去跟上面说,我可以铲除靓坤,甚至可以铲除一切黑道势力,但他们要帮我,我要和他们合作。”
徐文龙说着,指了指漆黑的夜空:
“告诉上面,我可以不断给他们立功,帮助他们在警局时刻掌握话语权。”
“代价就是,他们要给我提供庇护。”
“白你们最大,黑我最大,黑社会是打不完的,索性就让我一统黑道,力压群小,和你们一起治理香港的秩序!”
轰——
刚刚还晴朗的夜空闷雷滚动。
黄志成抬起头,看了看乌云悄然汇聚的夜空,脸上带着说不清的表情:
“要变天了。”
“上面会不会下雨,现在还不知道,但我会把你的话带到。”
“妈的,你说的我热血沸腾,你不应该做卧底,应该去演讲。”
徐文龙淡然一笑:“我之前在警队就参加过演讲比赛,警队二等奖。”
黄志成点点头:“那一等奖很厉害喽?”
徐文龙嘴角带笑,微微摇头:
“一等奖是教员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