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奶奶年轻时的东西吗?
他只知道奶奶是个寡妇,还是个外来户,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拉开柜门,一股沉闷的木味混合着樟脑丸的味道冲进鼻间。
待目光适应柜里的光线,顾怀扫视了一圈后,愣住了。
柜子里很空,除了角落竖放着的一个长木匣,再没有其他物件。
顾怀抽出木匣,还挺沉。
好不容易抱出来,便看到木匣上一道道精致的水波纹理,仿佛泛着流光一般。
顾怀摸上去,只感觉触手温润,仿佛摸的不是一块木头,而是玉一般的质地。
可以想见这绝对是由一块顶好的木材制成,价值肯定不菲。
这外头的木匣都这么有档次,里头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宝贝呢?
奶奶在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动过这个东西,可见它的意义不凡。
轻轻打开木匣,一幅卷轴出现在眼前。
卷轴的轴心两端嵌了真正的玉,还是完美无暇的上好白玉。
顾怀看地有点呆,看这模样,难道是幅有名的古字画?又或是哪个名家大师的手笔?
难道这是奶奶家祖传的宝贝,所以一直不舍得拿出手?
当顾怀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解开系绳,将纸卷缓缓展开后,他不由愣住了。
两眼有些发直,脑袋里满是问号?
眼前这是什么鬼东西?
上等的木匣包装,嵌玉轴作心,还用极美的丝织物裱了背,结果正面却是一幅满纸黑?
没错,就是一片黑,或者说是一张黑纸。
这幅卷轴完全展开,约有两米多高,近一米宽,这极致的冲击感着实震地顾怀不轻。
到底是制卷轴的人有毛病,还是他不懂……艺术?
不过说实话,这幅黑画中的那种黑,又与普通的黑墨有些区别。这片黑,似乎望不见底一样,甚至有种要将人吸进去的感觉。
顾怀眨了眨眼,那种怪异感觉瞬间消失。
恍了一下神,他想到这是奶奶的珍藏之物,顾怀又有些伤感起来,索性将卷轴挂在了墙上。
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顾怀在床上躺下,又看了那画两眼,闭上了眼睛。
可以说,自打那晚回到东行村,之后再操办奶奶的丧仪,又因为心里难过,他几乎没睡过好觉。
今天像是到了极限,头一挨枕头,浓浓的睡意就侵袭了过来。
他没能再见到奶奶最后一面,如果,能梦到奶奶就好了。
“顾怀,顾怀。”
顾怀睡地正香,忽然感觉脸被拍地啪啪直响。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一个激灵便清醒了过来,他猛地坐起身,不可置信地拉住那只熟悉的手,看向那张熟悉的面容,“奶奶?”
奶奶点点头,指了指床对面的那幅卷轴,“那幅画是你的,要好好保存,知道吗?”
“我的?”顾怀疑惑地反问。
“对,你的。”奶奶再三反复叮嘱,“一定要好好保存,不可以丢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顾怀对这幅画没多大兴趣,但奶奶的叮嘱他一定要听。
奶奶见顾怀答应了,很快松开他的手,朝门外走去。
“奶奶别走!我还要好多话要跟您说……”顾怀着急起来,想要追上去,却从床上掉了下去。
整个人再一激灵,顾怀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床上,屋内安安静静。
一股失落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只是在做梦。
“喵呜~”
一声猫叫打断了顾怀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