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屹川双手环胸,倚着屏风,侧头斜睨了榻上的楚星舒一眼,面上不睦。
穆公公面露尴尬,讪讪道:“这么晚,二皇子怎么也过来了?”
“他可是我带回来的人,是死是活,我自然是要来关心的,质子,你说是吗?”
楚星舒虽背对他,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脸上那不屑的神情。
他咬牙切齿挤了句:“我谢谢你!”
“客气了,不过劝你一句,下回遇到这种事,还是装装孙子来得划算,你这身板儿,再折腾几回,可就真要去阎王那里排队了。你死事小,这两国的和平大计,可就付诸东流了。到时候,可别怨咱们大朔欺负你们南越小国。”
楚星舒咬唇一笑:“多谢二皇子提点,不过若有下次,我、还、敢!”
“你……不知死活!”
楚星舒取下手中的白玉串珠,穆公公眼睛一亮,“承蒙皇上赐药,这小小串珠烦请公公转交皇上,是星舒的谢礼。”
穆公公暗忖:这定安王果然是个通透人,本还想着怎么开口,他倒主动送了,也省了一番功夫。
“那老奴就代陛下收下了。”穆公公眉开眼笑的收了。
慕屹川盯着穆公公手上的串珠,眼眸一暗,浮上几丝疑惑。
“什么稀罕物,给我看看?”。
慕屹川伸出手欲取,穆公公连忙塞入袖子里:“天色太晚了,老奴还要赶着回宫复命呐,就不叨扰了,告辞告辞!”
“这穆公公跑得倒挺快,不就一个手串儿么,楚兄,那手串儿有什么特别吗?”慕悦星也是一脸不解。
楚星舒没有回应。
“楚兄?楚兄?”慕悦星走到床头,只见楚星舒闭着眼,竟然神速的睡着了。
“这么快睡着了……看来真是受了不少罪,二皇兄,咱们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慕屹川冷哼一声:“他惯会伪装,也只有你信他!”
穆公公进到内殿,慕和墨正一个人在解棋局,心思却完全没有在棋局上,举起的白子迟迟不落。
“皇上,东西拿到了。”
慕和墨少有的露了一丝微笑:“这个楚星舒果然没让朕失望,是个心思剔透的人,怪不得会得到他的青睐。”
慕和墨两指捻起珠串,放在鼻尖轻嗅,熟悉的味道让他鼻头一酸,眼一闭,两行热泪落下,“子归,你回来了……”
穆公公道:“皇上,这定安王似与南越国先帝关系不一般,不是传闻说先帝和楚家不和吗,怎么会对这楚三公子如此特殊?”
“你自幼跟着朕,对子归也该了解,他生性柔善,与楚氏一族相识于微时,会与楚家生嫌隙,朕也是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这个迷团,恐怕还得楚星舒来解。他伤势如何了?”
穆公公摇摇头:“二十板子常人也是要多日下不来床的,这定安王身子骨本就弱,老奴刚过去送药,他虽有礼有节,可说话到底是中气不足,那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看来得好好将养一段时日了。”
“近日让老四闭门谢客,那卫图也不是个省心的,恐会再去闹事,老四又是个刺头子,到时候惹到楚星舒身上,再来二十板子他还有没有命就难说了,朕还等着用他……”
“老奴瞧着二皇子倒与定安王也算相识,二皇子为人稳重,有他在,姜国蜀国的人也不敢造次,不如让他在四皇子府上盯着些,这四皇子刚落了府,里里外外都需要打理,他这个亲哥哥去盯着,也说得过去。”